汤米点头,但我已经要转身离开了。
“这是胡说,汤米。如果你要跟我玩这种傻花样,我恕不奉陪。”
我真心感到愤怒,因为我觉得他是在跟我撒谎,而我本该值得他信任。我看到身后隔几位有个我认识的姑娘,于是走到她旁边去了,把汤米一个人落在当地。我看得出他很困惑,垂头丧气,可是我为他担心了好几个月之后,这时的感觉是遭到了背叛,我才不管他什么感受呢。我跟朋友聊了一会儿——我想那是玛蒂尔达——尽量表现得兴高采烈,站队等待的剩余时间里,我几乎不再朝他的方向看了。
但是,当我拿着餐盘朝桌旁走去的时候,汤米来到我身后,很快地说:
“凯丝,我不是逗你玩的,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给我哪怕半点机会,我都会告诉你的。”
生了什么事?你是找到上帝了还是怎么了?”
“上帝?”汤米似乎呆了一秒钟。随后他笑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说我没有……那么生气了。”
“不光是这个,汤米。你为自己扭转了局面。我一直在观察。所以我才这样问你。”
汤米耸耸肩。“我长大了一点吧,我猜。也许其他人也是。不能总是搞老一套,会厌烦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径直不转眼地望着他,直到他再次轻笑起来,说道:“凯丝,你真是穷追不舍。好吧,我猜的确有点缘故。确实发生了一件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不要胡说,汤米。”
“凯丝,我讲给你听。午餐之后我要去池塘边。如果你来我就告诉你。”
我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就走开了,但我猜几乎立刻我就开始设想,关于露西小姐的那些话也许并不是他瞎编的。等到我跟朋友们一起坐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努力设法,看之后如何能够趁大家不注意,溜到池塘边去。
(1)凯丝是凯西的名字将尾音吞掉,作为昵称。
(2)一码约等于零点九一米。
“好啊,那你接着说。”
“我会告诉你的,凯丝,但你一定不能说出去,可不可以?几个月之前,我跟露西小姐谈过一次话。那之后我感觉好了很多。这很难解释。但她说了些什么,让我感觉好多了。”
“她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其实说来可能有点怪。开始我觉得有点怪。她当时说,如果我不想去创作,如果我真的不喜欢,那也完全可以。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说。”
“她就这样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