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销怎么办,我又没钱。”麦圭尔说,他挣扎着,想要甩掉雷德勒的手。“什么花销?”雷德勒奇怪地说,他感到很不解。他们俩相互凝视
王拉塞尔·塞奇,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我确信,那个来自科克的选手,支撑三个回合没问题。我把全部的钱都押上去了,以五比一的赔率下注。杰米·德莱尼在第三十七号街上的那个通宵营业的咖啡馆,我原本想买下来的,都快闻到弥漫在酒瓶箱里的锯木屑味了,我认为能到手的。喂——我说,电线杆,把全部的钱一次性下注,你说,做这事的人够蠢吧!”
“你说的没错,”电线杆似的牧场主说,“特别是在赌输之后,说的话就更对了。你还是赶紧找家旅店休息一下吧,老弟。你病了有段时间了吧,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
“我得了肺病。”麦圭尔说,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医生说我好一点能撑一年,一般情况也就能活半年。我想把生活安排得好一些,以便休养身体。我之所以要以五比一下注赌一把,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我辛辛苦苦攒下了一千块钱。要是赢了,我就能买下德莱尼的咖啡馆。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那个该死的混蛋,在第一回合就被打得起不来了呢——你说这像话吗?”
“你够倒霉的!”雷德勒看了看倚靠在衣箱上,蜷曲着枯瘦身体的麦圭尔说道:“你还是快去旅店吧,好好休息一下,这附近的旅馆很多,有门杰旅馆,马弗里克旅馆,还有——”
“还有五马路旅馆,沃尔多夫·阿斯托利亚旅馆。”麦圭尔像跟他开玩笑似的,接着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把钱输光了嘛!我现在跟乞丐一样,全部的财产就只有一毛钱了。可能乘私人游艇到海上兜一圈,或是去欧洲旅行一趟,也会利于我的身心健康——喂,小朋友,来份报纸!”他把那仅有的一毛钱,向报童撇去,拿了份《快报》,倚靠着衣箱,就聚精会神地读了起来,那是一份善于宣传英雄人物的报纸,今天却报道了他惨遭破产的消息。
柯蒂斯·雷德勒看了眼他那块大金表,就把手搭在了麦圭尔的肩上。
“老弟,起来吧。”雷德勒说,“还差三分钟火车就开了。”
麦圭尔生来就爱说风凉话。
“一分钟以前,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输光了所有的钱,在这段时间,你看到我赚回钱了吗,看到我转运了吗?没有,不是吗?兄弟,你还是快上车吧,没时间了。”
“你跟我回牧场,待到你恢复健康为止。”牧场主说,“六个月之内,保证你脱胎换骨。”说着,他抓起麦圭尔,向火车的方向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