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些隐秘路径。就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还是要躲在一根石柱后面,先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围。
中央的院子简直认不出来了。三个人穿着僧袍,懒洋洋地扫着地,在他看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拿着桶往鹅卵石上泼水,躲在一旁的几只乌鸦受了惊吓,飞走了。地面上零零散散撒了干草和沙,他注意到有几个人形的东西,用麻布盖着,他猜可能是尸体。他知道维斯坦曾在那儿负隅抗敌的古老石塔,这时依然巍巍耸立,但连塔也发生了变化:塔身很多地方成了焦黑色,尤其是入门的拱廊和每一扇窄窗的周围。在埃德温看来,整个石塔似乎一下子缩小了。他从柱子后面伸长脖子,想确定一下,麻布覆盖的人形周围那一摊摊潮湿的地方,究竟是血还是水,这时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扭过身子,发现尼尼安神父——那个不说话的僧侣——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埃德温没有喊叫,而是指着尸体,低声说道:“维斯坦阁下,我的撒克逊兄弟。他也躺在那儿?”
沉默的僧侣似乎能听懂他的话,用力摇了摇头。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但就在做这个熟悉的动作时,他仍在瞪着埃德温的脸,似乎是要警告对方。然后,尼尼安偷眼望了望四周,把埃德温拉走了。
“我们能确定吗,武士,”头一天他曾问维斯坦,“那些当兵的真的会来?谁会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儿呢?这些僧侣显然都相信,我们不过是牧羊人。”
“谁知道呢,孩子。也许没人会来打扰我们吧。但是,我觉得有个人可能会说出我们的行踪,此时此刻,说不定好心的布雷纳斯正在发命令呢。用心检查,年轻的战友。不列颠人喜欢往干草垛里插木条,把草分成一份份的。从上到下,我们都需要不掺杂物的干草。”
当时,他和维斯坦在古老石塔后面的谷仓里。武士这下子不去劈柴了,却又急不可耐地要把马棚后面储藏的干草搬过来,堆到那辆摇摇晃晃的推车上。他们动手干这件事的时候,他又不时让埃德温爬上草垛,用棒子往里捅。武士站在地上认真看着,有时候会让他到某个地方重新捅一遍,或者命令他把腿伸进某个具体的位置,越深越好。
“这些修道的人有些马虎大意,”维斯坦解释道。“也许会把铁锹或草叉丢在干草堆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把东西拿出来可是帮他们的忙,这儿工具不多。”
当时武士没有透露准备干草的目的,但埃德温立即知道,这与眼前的冲突有关,所以等干草摞好了,他问了个关于士兵的问题。
“谁会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