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看到爵爷是如何从会议大约三年前就开始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记得,在大战结束合约起草时候,他对此还并没有这全神贯注,想,公平合理地说来,他对合约兴趣与其说是源自对于其内容关注,还不如说是由于他跟卡尔-海因茨·布雷曼先生友谊。
大战结束不久后,布雷曼先生初次造访达林顿府,那时他还是身戎装,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跟达林顿勋爵之间已经建立起深厚友谊。这并没有让感到吃惊,因为任何人只要瞥之下就看得出布雷曼先生是位高尚正派士绅君子。从德国陆军退役以后,他在之后两年间每隔段时间都会再次造访,而你忍不住会有些震惊地注意到,他境况已经是每况愈下。他衣着越来越敝旧,他身形越来越单薄;他眼睛里现出种惊恐不安神色,在他最后几次造访中,他会长时间地凝视着虚空,忘记爵爷就在他身旁,有时甚至在爵爷跟他说话时都茫然不觉。本以为布雷曼先生是罹患什严重疾病,可是听爵爷当时番话,才明白情况并非如此。
应该是临近九二〇年末时候,达林顿勋爵踏上他数度柏林之行首次旅程,还记得那次初访对他造成深刻影响。他回来以后连好几天都心事重重,还记得有次问他柏林之行是否愉快时,他回答是:“令人不安,史蒂文斯。令人甚为不安。如此对待战败敌人对们而言实在是名誉扫地。这完全背离们国家传统。”
不过,还有与此有关另件事直生动地留在记忆当中。如今,原来宴会厅已经不再摆放餐桌,那个宽敞大厅由于其天花极高且非常华美,法拉戴先生就将其派作类似画廊用场。但是在爵爷时代,宴会厅还是经常使用,常设长餐桌可供三十位或更多客人就座用餐;实际上,那个宴会厅是如此宽敞,只要在常设长餐桌头再加设几张小餐桌,就能供差不多五十位客人就座用餐。当然,在寻常日子里,达林顿勋爵就跟如今法拉戴先生样,是在气氛更加亲切餐厅里用餐,那是招待十二位客人用餐理想场所。不过记得在那个特别冬夜里,餐厅因为某种原因无法使用,达林顿勋爵只得跟唯位客人——想应该是爵爷任职外交部时期同僚理查德·福克斯爵士——在那空旷宴会厅里共进晚餐。您无疑也会同意,在侍餐时候,最困难情况就莫过于只有两个人用餐。本人是宁肯只伺候位用餐者用餐,哪怕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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