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阿帕尔都带着旺旺上街乞讨，旺旺已经彻底
沦为
个脏兮兮小乞丐，阿帕尔还用白胶、红墨水、棉棒在旺旺腿上制作
几个伤口，这些假烂疮做非常逼真，如果放上蛆，抹上点臭腐乳吸引苍蝇，对乞讨更能起到事半功倍效果。因为经常哭，旺旺眼睛深深隐在层阴影里，已经失去光彩。最初跪在街头，神色仓皇，对每个人都有着无法克制恐惧，然后这个四岁小孩习惯，麻木。巴郎有时也跟着阿帕尔乞讨，但是更多时候他喜欢在街上四处游逛。孩子是很容易混熟，正如两颗星星光芒是样。巴郎有时欺负旺旺，有时亲切称呼他“小狗弟弟”。
有天，淅沥沥下起小雨，这样天气没法出去讨钱，阿帕尔就躺在床上睡觉，老年人总是睡很沉，旺旺从床底下拉出个小盒子，里面有些卡片，两块磁铁，几个掉骨碌小车，他拿出个很漂亮塑料小人，对巴郎说，“给你。”
“垃圾箱里拣。”巴郎不屑顾。
“给你玩。”
“这有什
好玩，”巴郎说，“有很多好玩事，你不知道，
带你去冰窑，天热，那里也有冰，再去游泳馆，们可以溜进去，从台子上跳到水里，带你去三元里，看那个骨头女人，她还没死，还要去火车站看人打架。”
狗，你从哪来？”
“小男孩摇摇头。”
巴郎拍拍额头，换种提问方法，“你家在哪？”
小男孩想想，“武汉青年路光华小区四号楼。”他说很熟练，看来平时妈妈没少教他。
阿帕尔纠正道，“你家在新疆，喀什巴楚县，再敢说武汉——”
“想妈妈。”旺旺说，他抬起双大眼睛，忍着满眶眼泪，他并没有哭出声音，只是任由泪水涌出来，唉，这个小小孩子已经学会坚强和忍耐。
巴郎说，“哦。”
过会，巴郎打个响指，似乎做出个重要决定，他说，“这还不简单吗，带你回家。”
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在雨中，雨把他们头发淋湿，他们不说话，就那样直走，直走，走出那个藏污纳垢城中村，走过那些破败堆满垃圾小巷，走到大街上。旺旺紧
老乞丐举起拐棍做个要打姿势，“就抽你乱蹦乱跳。”
“你妈不要你。”巴郎说。
小男孩用手背揉着眼睛，呜呜哭起来。
“那又有什。”巴郎耸耸肩膀说，“阿达进号子，阿妈把卖三次，三次。”他向旺旺伸出三根手指，然后他把个羊蹄塞到旺旺手里。
“啃。”巴郎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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