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打发旅途寂寞,老人开始喋喋不休说起自己家乡过年风俗,还有子女些琐碎小事,们常常遇到这类可敬而又生厌老人。小油锤最初还愿意做个听众,后来不耐烦。老人丝毫没有闭嘴意思,又闲扯起自己早年当兵时故事,最后他问小油锤,“你是做什工作呢?”
“说是个通缉犯,你相信吗,”小油锤用那种开玩笑语气说,“杀人放火,无恶不做。”
老人吃惊,态度随即变,他打量着面前这个长发青年说,“看你也不是什好人,杀人犯,不象,说真,可以拳把你打倒,不怕你,还不老,只有73岁,抓住你领子象抓只小鸡样,把你扔到警察那里。可是不会这做,因为,看不起你,真,你大概是干过什坏事吧,你应该自己去自首。当然,自首之前,可以先回家看看,毕竟快过年嘛。看看老婆孩子。每天早晨你老婆在村里是第个醒来,晚
他在火车上认识库尔班,又介绍库尔班认识自己fd上线。在他家附近埋伏守侯警察走批又来批,河南走,吉林又来。车站,码头,广场,甚至他家门口电线竿上都贴上通缉令。
小油锤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住,例如1999年那个夏天,他藏身在打麦场上第二十个麦垛里。追捕他警察,只搜索二十个麦垛就放弃。小油锤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他脑海里闪现出个可怕念头:自首!
被通缉这些年里,小油锤最初是在恐惧中过日子,最后是在思念中过日子。他觉自己早晚都会被抓住,他甚至盼望着那天快点到来。
每隔段时间,他都会坐在火车上看眼自己家。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接近,虽然这刹那接近转瞬即逝。
现在他正出神凝视着窗外,再过半小时,他就可以看到自己家小院子。他想起离家那个夜晚,雪花飘着,炉火正旺,炖着只鸡,老婆把儿子逗咯咯笑。这个画面他久久不能忘怀,他在潜逃流窜日子里深深呼吸就能闻到炖鸡香味,那只鸡炖很多年,家应该还是老样子,切都没有改变吧。
小油锤对面坐着个穿军装老人,老人观察他很久。
“你手怎回事?”老人问道。
“没事,”小油锤手缠着绷带,他把手举起来说,“被玻璃划下。”
“看来这个大年夜要在火车上过喽,去看儿子,你呢,家里都有什人?”
“有老婆啊,”小油锤回答,“还有个儿子,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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