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文说。“真是场飞快奔驰。”
“是,您也养着比赛用马?”
“不,父亲养过;但是还记得,懂得点。”
“你在哪里吃饭?”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问。
“在圆柱后面,第二张桌子上。”
以致左近人都回过头来看他。
“这正和‘这可真地忍受不啦’那故事模样!你知道吗?”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问。“啊唷,简直妙不可言!再来瓶!……”他对侍者喊道,立刻就讲起那故事来。
“彼得·伊里奇·维诺夫斯基敬酒,”个老侍者打断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话,用托盘端来两只盛着泡沫翻飞香槟酒精致玻璃杯,对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和列文说。斯捷潘·阿尔卡季奇端杯,和坐在桌子那头个秃头红胡髭人交换下眼色,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那是谁?”列文打听。
“你在家里见过他次,记得吗?是个老好人。”
“大家都在向他祝贺哩!”那个魁伟上校说。“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皇帝奖赏。要是玩牌像他赛马那走运就好!”
“哦,为什浪费宝贵光阴?要到‘地狱’①里去,”——
①“地狱”是英吉利俱乐部里赌厅。
那个上校说着就走掉。
“这是亚什温,”弗龙斯基回答图罗夫岑询问,坐在他们旁边把空椅子上。他把敬给他酒饮而尽,又叫瓶。不知是受俱乐部气氛影响呢,还是酒性发作缘故,列文和弗龙斯基畅谈起良种牲口来,发现他对这个人并没有怀着丝毫敌意觉得很高兴。他甚至还顺便提他听他妻子说她在玛丽亚·鲍里索夫公爵夫人那里见过他。
列文仿效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样子,也端起酒杯。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讲轶事也很有趣。然后列文讲个,也博得赞赏。接着他们就谈起马,当天赛马,以及弗龙斯基阿特拉斯内多潇洒地获得冠军。列文几乎都没有觉得午餐时间是怎样消逝。
“啊,他们来!”饮宴快结束时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越过椅背把手伸给伴着个身材魁伟近卫军上校走过来弗龙斯基。弗龙斯基也因为俱乐部那种普遍欢腾而愉快气氛而容光焕发。他快活地把臂肘倚在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肩膀上,对他私语几句什,而且带着同样快活微笑把手伸给列文。
“真高兴看见您,”他说。“那天在选举大会上找过您,但是听说您已经离开。”
“是,当天就走。们正在谈您马哩。祝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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