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瓦索夫那一派,认为对方玩弄卑鄙的出卖和欺诈的手腕;而另外一派则认为对方年少无知和不尊重权威。列文,虽然不是大学里的人员,但是自从到了莫斯科他一再听见和谈论这件事,因此对这个问题自己也有了一定的看法;他也参加了谈话,这场谈话在路上一直继续着,直到他们三个人到达古老的大学校舍才罢休。
大会已经开幕了。在卡塔瓦索夫和梅特罗夫就坐的那张铺着桌
了最原始的工具,资本还不存在,但他却只从这种观点来看所有的劳动者,虽然在好多论点上他和经济学家们并不一致,自己有一套工资理论,就是他向列文阐述的。
列文勉勉强强地听着,最初还表示异议。他想要截断梅特罗夫的话,陈述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这样会进一步说明梅特罗夫的见解是画蛇添足。但是后来确信他们的看法是那样不同,彼此之间永远也不会了解,因此他就不再反驳,只是听听而已。虽然对梅特罗夫说的话他现在丝毫也不感兴趣了,但是听着他说仍然觉得有点得意。由于这么一位博学多识的人居然会这样甘心情愿地、这样用心地对他说明他的见解,而且那么相信列文在这个论题方面的学识,以致有时只用一点暗示来说明事情的全貌,因此使列文得意得不得了。他认为这都是因为人家看得起他,殊不知梅特罗夫跟他接近的人们谈来谈去都谈腻了,因此特别愿意跟每个生人谈谈他所研究的、但是自己还不大明了的题目。
“恐怕我们要迟到了,”卡塔瓦索夫说,梅特罗夫一结束长篇大论,他立刻就瞧了瞧表。
“是的,今天业余协会举行庆祝斯温季奇的五十周年纪念大会,”卡塔瓦索夫说,回答列文的询问。“彼得·伊万内奇和我商量好了一路去。我答应朗诵一篇论他在生物学方面的成就的文章。跟我们去吧,很有趣呢。”
“是的,的确到时候了。”梅特罗夫说。“跟我们去吧,由那里,如果你喜欢的话,请到舍下坐坐。我非常高兴听听你的大作。”
“噢,不!还不行,还没有写完哩!不过我倒很高兴去参加纪念会。”
“您听说了吗,朋友?我单独呈上去一份报告,”卡塔瓦索夫由另外一间房里喊道,他正在那里穿大衣。
他们议论起大学里的论战。
大学的问题是那年冬天莫斯科最重要的事件。委员会的三个老教授不接受年轻教授们的意见;而年轻人们就单独交出来一份意见书。这份意见书,按某些人的见解,是荒谬绝伦的,但是按照另外一些人的看法,却是最简单和最正确的。
于是教授们分裂成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