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昨天刚能说话书记官突然开口:"土司说得很对,大儿子该做土司。但土司也说得不对。没有任何重要事情证明小少爷是傻子,也没有任何重要事情证明大少爷是聪明人。"
土司太太张大嘴巴望着书记官。
土司说:"那是大家都知道。"
书记官说:"前些时候,你还叫记下说傻子儿子不傻,他做事情聪明人也难以想像。"
土司提高声音:"人人都说他是个傻子。"
叭叭嗒嗒落在地上。土司太太对书记官说:"你记下土司话。"
书记官打开送他本子,用舌头舔舔笔尖,大家都把手里碗放下,麦其土司很认真地把每个人都看眼,这才哼哼声说:"病,老,为麦其家事操心这多年,累,活不几年。"
想,个人怎会在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问:"父亲怎下就累,老,又病?怎这几样东西起来?"
土司举起手,说:"叫说下去吧。你要不是那傻,你哥哥不是那聪明,不会这快又老又累又病,你们父亲已经有好多个晚上睡不着觉。"土司把头垂得很低,双手捂住眼睛,话说得很快,好像旦中断就再也没有力量重新开始。
他声音很低,但对们每个人来说,都太响亮。"总之,句话,"他说,"要在活着时候把土司位置让出来,让给合法继承人,大儿子旦真贡布。"
"但他比聪明人更聪明!"
土司冷笑:"你嘴里又长出舌头?你又说话?你会把刚长出来舌头丢掉。"
"你愿意丢掉个好土司,也不可惜半截舌头!"
"要你命。"
土司宣布,他要逊位!
他说,因为众所周知原因,也为他自己心里原因,他要逊位,把土司位子让给他聪明大儿子。土司个人就在那里说啊说啊,说着说着,低着头也抬起来。其实,他话大多都是说给自己听。准备让位土司说给不想让位土司听。有时候,个人心会分成两半,半要这样,另半要那样。个人脑子里也会响起两种声音。土司正在用个声音压过另个声音。最后,他说,选大儿子做继承人绝对正确。因为他是大儿子,不是小儿子。因为他是聪明人,不是傻子。
麦其土司想安慰下他小儿子,他说:"再说,麦其家小儿子将来会成为茸贡土司。"
塔娜问:"不配成为麦其土司人就配当茸贡土司?"
麦其土司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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