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轻轻地握了握手。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来,看着我。
“如果蒂洛在这,”她说,“他会对你说,永远别灰心。他会说你一定要回到伦敦试着组建自己的乐队。你一定会成功的。蒂洛会这么说的。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你会说什么呢?”
“我也会这么说。因为你既年轻又有才华。可是我不那么肯定。生活总是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如果那是你的梦想……”她又笑了笑,耸耸肩。“可我不应该说这些。我不是你的好榜样。而且,我看得出来你跟蒂洛比较像。假设真的遇上困难,你也不会放弃。你会跟他一样,说我太幸运了。”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像是要记住我的模样。微风吹动了她的头发,使得她看上去比平时老。“我衷心地祝你好运,”她最后说道。
“也祝你好运,”我说。“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
清楚些。然后转过来对我微微一笑,我想她的眼睛里噙着些许泪水。她说:“说说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再写几首歌?”
“我是这么打算的。或者至少把还没写完的那首写完。昨天你们听的那首。”
“那首歌很美。你在这里写完这些歌以后要做什么呢?有什么计划吗?”
“我要回伦敦去组建一支乐队。这些歌需要一支合适的乐队,不然就没有用了。”
“多令人兴奋啊。我衷心地祝你好运。”
她最后一次挥了挥手,走下坡去,不见了。
我从盒子里拿出吉他,坐回到长椅上,并没有马上弹起来,而是看着远方,看着伍斯特郡的比肯山和斜坡上蒂洛细小的身影。也许是太阳照射在山上的角度的问题,现在蒂洛的身影比刚才清楚多了,虽然他离得更远了。他在小路上驻足了片刻,似乎在环顾四周的山峰,就好像是想重新评价它们。然后他的身影又开始移动。
我继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说:“也有可能我不会去费这个劲。你知道组建一支乐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没有回答,我想她可能没听见,因为她又转过头去看蒂洛了。
“知道吗?”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以前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生气。可现在我老是生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不好。咳,我想蒂洛不会回这边来了。我回旅馆等他吧。”她站起来,视线没有离开远处的身影。
我也站了起来,说道:“真遗憾你们在度假的时候吵架。昨天我弹琴给你们听的时候,你们看上去是那么幸福的一对。”
“是啊,多美好的时刻。谢谢你的歌。”她突然伸过手来,亲切地笑着。“认识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