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说话是平心静气,事先就感到把满腔恶毒怨气发泄出来那种快乐,可是到末,却气得发狂,上气不接下气,跟不久前和卢任说话时
变他对这件凶杀案某点想法,并最终确定自己意见。
“伊利亚-彼特罗维奇是个笨蛋!”最后他断定。
拉斯科利尼科夫刚打开到街上去门,突然就在台阶上迎面撞到正走进来拉祖米欣。两个人甚至只隔步远,却谁也没看到谁,所以几乎撞个头碰头。他们彼此用目光打量着对方,对看会儿。拉祖米欣惊讶极,但是突然,股怒火,股真正怒火在他眼里可怕地闪闪发光。
“哈,原来你在这儿!”他扯着嗓子大喊。“从床上下来,跑!到处找他,连沙发底下都找过!顶楼上也去过!为你,差点儿没把娜斯塔西娅痛打顿……可是瞧,他在哪里!罗季卡!这是什意思?把实话全说出来!你说老实话!听见吗!”
“这意思就是,你们全都让烦死,想独自个儿待会儿,”拉斯科利尼科夫安详地回答。
“独自个几?在你还不能走路,脸还白得像麻布样,呼吸还很困难时候!傻瓜!……你在‘水晶宫’干什?立刻说出来!”
“让走!”拉斯科利尼科夫说,想从他身旁过去。这可把拉祖米欣惹火:他紧紧抓住他肩膀。
“让你走?你竟敢说:‘让走’?你知道现在要把你怎样吗?要把抱住你,把你捆起来,夹在腋下把你弄回家去,锁起来!”
“你听说,拉祖米欣,”拉斯科利尼科夫轻轻地,看来完全平静地说,“难道你看不出不愿领你情吗?何苦偏要施恩于……根本不领情人?对你关心,他觉得根本无法忍受,对这样人,你何苦偏要关怀备至?在刚开始发病时候,你为什要找到?说不定倒很高兴死呢?难道今天对你说得还不清楚吗:你是在折磨,你让……烦死!你当真愿意折磨人吗?请你相信,你这样做确严重妨碍恢复健康,因为这是在不断地惹生气。为不惹生气,佐西莫夫刚才不是已经走吗。看在上帝份上,请你也别管!最后,请问你有什权力强制,不让自由行动?难道你看不出,现在说话,神智是完全清醒吗?求求你,请你教导,用什办法才能让你不再和纠缠,不再为做什好事?就算忘恩负义,就算行为卑鄙吧,不过请你们大家都不要管,看在上帝份上,请你们都别管!
别管!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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