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也许我们就只能在QQ或者MSN的对话框上,冷冰冰地敲出“你在吗”三个字,这三个字像掉进无底深渊的石块一样,没有发回任何的回响。冰冷的显示器屏幕上,只有我们自己同样冰冷木然的脸。
我确实喝醉了,但是却不难受,感觉就像刚刚吃完感冒药时的那种又舒服又懒洋洋的状态,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却觉得莫名欢乐,然后又突然伤心。
顾里喝到后来,跑去厕所吐了,我跟进去,在水龙头下冲自己的脸,她当着我在马桶上脱下裤子坐了上去,她真的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她从马桶上站起来迅速按了冲水,但是我还是无意识地瞄了一眼,那些血水停留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下水道里。
我拉开镜柜,扯出一张卫生巾丢给她。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崇光的大腿。他伏下身子,非常非常近距离地看我,亲吻我。
他的瞳孔里又一次盛满了那种又甜腻又悲伤、又滚烫又浓烈的糖浆。他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沾满热蜡的刷子,从我的脸上缓慢地舔舐过去,我被这种舔舐弄得又燥热,又迷乱。我终于在他烈然的气息里,失去了意识。
我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灾难——对,就是那场酝酿了整整五年的灾难,终于拉开了万众期待的猩红巨幕。
刺刀的光亮,枪膛的声响,观众焦灼而疯狂的目光里编织着对魂飞魄散的嗜血饥渴。
是啊,等太久了吧,终于来了。欢呼吧。
迎接第二天毁灭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