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在停了一个晚上之后,再一次滚了出来。顾里看着手机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我。
“夏天就快要过去了吧。”她在安静的客厅里,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说完,她用手指轻轻地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
窗户上因为冷气的关系,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看上去,感觉窗外像是下了雪的冬天一样,一片空虚的苍白色。
我和顾里躺着没有动,直到门铃响了第三次。顾
3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
我走到客厅,发现只有顾里一个人在沙发上喝咖啡。早晨的阳光照在她刚刚染成深酒红色的头发上,那层如同葡萄酒般的光芒,让她像是油画里的那些贵妇——如果她手上拿的不是咖啡杯而是红酒杯的话,那就更像了。
“南湘昨晚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在沙发上坐下,蹭到顾里身边去,缩成一团。
“唐宛如昨天晚上也没回来。”顾里头也不抬,继续看她的财经报纸,“她们俩不会是开房去了吧?”
上,而卫海坐着,背靠着沙发的靠背。唐宛如仰望上去,卫海熟睡的脸在早晨的光线里,像一个甜美的大儿童。
但是,在唐宛如稍稍转动了一下脖子之后,她脑海里关于“大儿童”的少女梦幻,就咣当一声破碎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第二次的尖叫,再一次地响彻了云霄。
在这声尖叫之后,事态朝着难以控制的局面演变下去。
“你的想像力足够让中国所有的小说家都去死。你应该去写一本小说。”我虚弱地回答。
“我只能写出一本账簿。”
我把脚蜷缩起来,把头埋进顾里的肩膀,头发散下来搭在她的锁骨上。我动了动胳膊,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顾里。”
“怎么了?”她放下报纸,低头看向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惊醒过来的卫海和那个女的,都惊恐万分。
随即卫海在唐宛如的指责里,瞬间羞红了脸。唐宛如像一只上蹿下跳的海狸鼠一样,指着卫海运动短裤的裤裆,尖叫着:“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卫海弯下腰,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断续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这个,是男生……早上都会有的……生理现象……我没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宛如瞬间像是被遥控器按了暂停一样,在空中定格成了一个奇妙的姿势,她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一下子愤怒了:“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吸引力?你在羞辱我!”
卫海猛吸一口气,他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