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整个晚上三个人就默默地窝在更衣室的公共休息室里。
尽管中途唐宛如不断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朝沙发上卫海的那个方向小心地挪动,但是每次一靠近,卫海就礼貌地往旁边让一让,“啊对不起,我往旁边去点。你躺下来睡吧。”卫海炽热的气息在黑暗里,像是紧贴着唐宛如的皮肤一样。
唐宛如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男生皮肤上沐浴后的炽烈气息,让她彻底扭曲了。
第二天早上唐宛如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对面沙发上那个睡得嘴巴大张、口水流在沙发上的女鬼,之后才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卫海的大腿
人,她的身体只有一张绿色的脸。唐宛如在足足一分钟无法呼吸之后,终于用尽丹田的所有力量,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
在她的尖叫还持续飘荡在空中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发生什么了?唐宛如你没事吧?”
当唐宛如看清楚黑暗中那个挺拔的身影是卫海的时候,她瞬间就把刚才杀猪一样的癫狂号叫转变成了银铃般的娇喘,并且摁住了胸口,把双腿扭曲成日本小女生的卡哇伊姿势,如同林黛玉一样小声说:“那个角落有个女鬼,好吓人,人家被吓到了呢!”
卫海对突然变化的唐宛如有点不适应,像是突然被人冲脸上揍了一拳。他还在考虑如何应答,角落里的“女鬼”突然说话了:“放什么屁啊!你们全家都是女鬼!我的手表是夜光的,我想看一下时间而已!”
卫海转过头去看了看,是校队的另外一个预备队员。
“你也困在这里了啊?”他问。
那个女的点点头,同时极其恶心地看了唐宛如一眼。
卫海回过头,唐宛如依然保持着那种正常人在任何非正常情况下,也没办法摆出来的一种诡异的姿势,感觉像是玛丽莲?梦露——的二姑妈——喝醉了酒之后——做出了一个HipHop的倒立地板动作。
“我受到了惊吓。”唐宛如娇弱地说。
一整个晚上,唐宛如内心反复叨念着的只有一句话:“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孤男寡女被困密室,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吗?那他妈的墙角那个女鬼算什么?算什么?!”但她完全忽略了就算没有墙角那个女鬼,要把卫海点着,也得花些工夫。一来对于作为干柴的卫海来说,这个有妇之夫已经被裹上了一层防火涂料,并且涂料里面搞不好还是一根铁;二来是作为烈火的一方,唐宛如有点太过饥渴,别说烈火了,开一个火葬场都足够了,哪根干柴看见了不立马撒丫子拼老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