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里的架子床比在家里的情况还好些,家里的床不过是地上铺的席子,他们和衣而睡,拿外衣当被子,而在这里天气寒冷的时候至少还能互相以身体温暖,最糟糕的是天热了,无数跳蚤和臭虫吮吸血液,头上和身上到处都是虱子,人人奇痒难忍。体液躁动,性欲勃发,梦中遗精,同屋的伙伴喘粗气叫嚷着,没有女人我们可怎么办呀。当然有女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最幸运的是最开始就来到此地的人,找好了寡妇或者被抛弃的女人,但马夫拉是个小地方,没过多久一个无主的女人都没剩下了,现在男人们主要操心的是保护其乐园不受别人觊觎和抢夺,尽管所谓乐园只有一点儿甚至毫无迷人之处。这样的缘故导致了数次持刀械斗。一旦有人被杀,刑事法官来了,巡逻队来了,如果需要的话军队也被请来帮手,杀人者被关进监牢,之后的发展以下二者必居其一,如果罪犯是女人的汉子,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继任者,如果被害人是女人的汉子,他的继任者会来得更快。
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办。他们在因连日下雨而泥泞难走的街上游荡,钻进同样的木板棚屋形成的胡同,这些房子或许是监工处盖起来的,监工处不会不知道男人们的需要,因而未雨绸缪,也或许是妓院老板为了牟取,bao利,建房的人把房卖出去,买房的人把房租出去,租房的人出租自己,还是巴尔塔萨和布里蒙达赶过的那头驴更幸运,他们给它的头上戴上了睡莲,但没有人给半掩着的门后边这些女人送花,带去的是一个急不可耐的阴茎,在黑暗中捅进去拔出来,并且往往已经开始腐烂,那是梅毒,于是那些不幸的男人们呻吟,被传染的那些不幸的女人们也呻吟,脓水不停地顺着腿往下流,医院的医生们是不接收这种病人的,至于治这种病的药,如果这也算治病的药的话,也就是在患处抹合生花汁,这种奇妙的植物我们已经提过,它能治百病却又任何病都治不好。三四年前来到这里的壮小伙子现今已经从头腐烂到脚。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女人早早过世,一死就必须深深埋葬,因为尸体会很快腐坏并毒化空气。第二天,她住的屋子就有了新的女房客。木床还是原来的木床,破烂的铺盖连洗都不洗,一个男人敲门走进去,既不用问也不用答,价钱都知道,他脱下裤子,她撩起裙子,他兴奋地呻吟,她无须佯装,我们都是实在人。
苦行修士们在远处走过,看样子个个品德高尚,我们用不着可怜这些人,没有比这伙人更懂得用痛苦换欣慰并得到报偿的了。他们低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