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猛地抬
“你问医生去啊问做啥啦?又不是给你开药。奇怪伐你。你好交掉来!后面人排队呢。”女人尖嗓子,听起来有点像林华凤。
齐铭皱皱眉,很想告诉她后面没人排队就自己个人。后来想想忍住。掏出钱递进去。
洞口丢出来把单据和散钱,硬币在金属凹槽里撞得阵乱响。
齐铭把钱收起来,小心地放进口袋里。
走两步,回过头朝窗洞里说,后面没人排队,就个人。说完转身走。淡定表情像水墨画样,浅浅地浮在光线暗淡走廊里。
别。
只剩下各种物体浅灰色轮廓,还有呼吸时从杯里吹出热气,shi搭搭地扑在脸上,像层均匀薄薄泪。手背血管里那根针僵硬存在感,无比真实挑在皮肤上。
易遥反复地弯曲着手指,自虐般地次次体会着血管被针挑痛感觉。
真实得像是梦境样。
雾气和眼泪。
身后传来那个女人尖嗓子,“侬脑子有毛病啊……”
医生办公室门虚掩着,齐铭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两个医生谈话。夹杂着市井流气,还有些关于女人怎样怎样龌龊话题。不时发出心领会神笑声,像隔着口痰,从嗓子里嘿嘿地笑出来。
齐铭皱皱眉毛,眼睛在光线下变得立体很多。凹进去眼眶,光线像投进黑潭里,反射不出零星半点光,黑洞般地吸呐着。
“医生,易遥……就是门诊在打点滴那女生,她药是些什啊,挺贵。”齐铭站在光线里,轮廓被光照得模糊成圈。
刚刚开药那个医生停下来,转回头望向齐铭,笑容用种奇怪弧度挤在嘴角边上,“年轻人,那瓶营养液就二百六十块。再加上其他杂费,门诊费,哪有很贵。”他顿顿,笑容换种令齐铭不舒服样子接着说,“何况,小姑娘现在正是需要补时候,你怎能心疼这点钱呢,以后还有是要用钱地方呢,她这身子骨,怎抗得住。”
其实也没有什区别。
02
齐铭上完厕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处方单据,转身绕去收费处。找半天,在楼角落里抬头看到块掉漆写着“收费处”三个字挂牌。
从那个像洞口样地方把单据伸.进去,里面只苍白手从长长衣服袖管里伸出来,接过去,有气无力地啪.啪敲下串蓝章,“三百七十块。”看不到人,只有个病恹恹女声从里面传出来。
“怎这贵?就瓶葡.萄糖和小瓶药水啊。”齐铭摸摸口袋里钱。小声询问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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