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块钱。”
他咧嘴一笑,说:“侦探,你给
“好吧,快走。我们不希望你在这儿。”
“我们是指谁?”
他掀开一个盒盖,自己拿了一根香烟,点上火,傲慢地对着我抽烟。
“我照顾老板。”他说。
“你从中赚了不少吧?”
“侦探,你今天早上不强悍嘛,一点儿也不强悍。”
“去端他妈的咖啡。”我对他大吼。
“杂种!”
我一跃而上抓住他的胳膊。他一动也不动,只是轻蔑地望着我。我笑着放开他的手臂。
“你说得对,坎迪。我一点儿也不强悍。”
一道阳光照得我的脚踝痒酥酥的。我睁开眼,看见一棵树的树冠在朦胧的蓝天下轻轻摇动。我翻个身,脸颊碰到皮革。头痛得像被利斧劈开了似的。我坐起来。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我一把推开,把脚伸到地板上。我怒目看钟,钟指着六点半差一分。
我站起来,这需要骨气,需要意志力,需要不少体能,我的能力已大不如前了。几年的苦日子彻底改变了我。
我勉强走向那半套卫浴设施,摘掉领带,除去衬衫,双手捧着冷水泼脸,也浇浇脑袋。浑身湿淋淋的,我用毛巾拼命擦。我把衬衫和领带穿回去,伸手拿夹克,口袋里的枪砰一声撞到墙壁,我取出枪,把弹仓和枪身分开,子弹倒在手上,有五颗是完整的,另有一颗只是黑掉的弹壳。我随即暗想,有什么用呢?子弹唾手可得。于是我把它装回去,拿着枪走进书房,放进一个书桌抽屉里。
我抬头一看,坎迪正站在门口,整整齐齐地穿着白外套,头发往后梳,黑黑亮亮,目光很锐利。
“你要来点儿咖啡吗?”
他皱眉,然后点点头说:“噢,是的。收入不错。”
“外快多少——保密费?”
他开始说西班牙语:“不懂。”
“你懂得很。你敲诈了他多少?打赌不超过两码。”
“两码,什么意思?”
他转身走出去,随即端着一个银托盘回来,上面有一个盛咖啡的小银壶、糖、奶精和一张干净的三角形餐巾。他把托盘放在酒几上,收走空瓶和其他的酒器,又从地板捡起另一个酒瓶。
“新鲜的。刚煮的。”他说着就出去了。
我不加糖喝了两杯。然后我试着抽一根烟。还好。我仍属于人类。这时候坎迪又回到屋里。
“你要早餐?”他阴森森地问道。
“不,多谢。”
“多谢。”
“我把灯关了。老板没事了。睡着了。我把他的门关上。你怎么喝醉了?”
“不得已。”
他嗤之以鼻,“没得逞,呃?被踢出来了,侦探?”
“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