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尼德·兰回答,双眼冒着火光。
“只是,”船长又说,“我希望您不要错过,这对您有好处。”
“攻击儒艮有危险吗?”我问,尽管加拿大人在耸肩。
“是的,有时候,”船长答道,“这动物受到攻击会掉头反击进攻者,并把捕捉它的渔船掀翻。但对兰师傅得另当别论,这种危险大可不必担心。兰师傅眼捷手稳。我之所以叮嘱他不要错过了这头儒艮,是因为这种动物一向被视为肉质精细的猎物,我知道兰师傅爱吃大块好肉的。”
“啊!”加拿大人大发感慨,“这家
既然贡协议如数家珍,我也就不必多说了。
尼德·兰始终盯住观察。一看到这类动物,他的眼睛就发出贪得无厌的光芒。他的手似乎做好了投鱼叉的准备。想必他是在待机而动,到时很可能跳下海去发动进攻。
“哦!先生,”他对我说道,情绪激动得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平生还没有跟‘这家伙’厮杀过。”
一语道破了鱼叉手的全部心机,
就在这时,尼摩船长出现在平台上。他看见了儒艮。他理解加拿大人跃跃欲试的心态,索性直截了当地说:
错的。”
“等一等,”贡协议道,“鹦鹉螺号正朝那边开去,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的确,这团黑乎乎的家伙离我们只有一海里了。它好像是汪洋大海中逍遥自得的一块大礁石。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还说不上来。
“啊!它走动了!它潜下去了!”尼德·兰嚷嚷道,“大闹鬼啦!这会是什么动物?它没有分叉尾巴,不像露脊鲸,也不像抹香鲸,它的鳍活像截断的手脚。”
“要是这么说……”
“您只要鱼叉在手,尼德·兰,就会心急火燎手痒难当吧?”
“让您说中了,先生。”
“如果有朝一日您重操打鱼旧业,在您的捕鲸收获的清单上,今天又添这条鲸类新动物,岂不更加开心?”
“我当然会很开心的。”
“那好吧!您不妨试试身手。”
“好,”加拿大人又说,“瞧它躺在水上了,乳房都鼓出水面,大出风头呢!”
“那是一条鳗螈,”贡协议叫了起来,“一条地地道道的鳗螈,请先生恕我冒昧。”
鳗螈这个名称让我茅塞顿开,我明白,鳗螈归属于海洋动物,神话传说把它美化成美人鱼,一半女儿身,一半鱼儿身。
“不,”我对贡协议说,“这一点不像鳗螈,却是一种古怪的生物,世界上已所剩无几,红海尚存几条标本。这是一条儒艮。”
“海牛目,鱼形类,单子宫亚纲,哺乳动物纲,脊椎动物门。”贡协议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