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目!”贡协议嘀咕道。
忽然,大厅边侧两个椭圆形窗口亮如白昼。团团海水在电光照射下明晃晃地滚动着。两道水晶玻璃板把我们和大海隔开。开始,我不寒而栗,生怕脆弱的玻璃隔板会破裂,但玻璃窗四周都有铜件镶嵌禁锢,抗压能力可确保万无一失。
鹦鹉螺号周围方圆一海里的海域可以一览无遗了。不愧千古奇观!纵有生花妙笔也难以描绘一二!谁能描绘出这一道道光线穿透通明水帘的效果?谁能描绘出深海强光上照和下照光线渐弱的千娇百媚?
大家知道海水的透明度。大家知道海水的透明度胜过高山流水。海水中富含矿物质和有机物质,反而会增加它的透明性。在太平洋某些海域,例如安的列斯群岛,在一百四十五米深的海水里,仍然可以看见水底的沙床,而且清晰可辨,阳光似乎可以一直照射到三百米的深度。但是,在鹦鹉螺号潜游的海
清楚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想把我们拖到多深的海底去?问题千头万绪,我简直答不过来。
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或者不如说,把我没弄清楚的全都对他说了。我又问从他那方面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加拿大人答道,“我甚至没有发现船员的影子。奇怪呀,难道说,船员也是电的不成?”
“电的!”
“说真的,我恨不得以为是电的才好哩。可是您,阿罗纳克斯先生,”尼德·兰质问道,他耿耿于怀,总是不肯死心,“您不能告诉我,这船上到底有多少人吗?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
“我可没办法回答您,尼德·兰师傅。而且,您得相信我,您得放弃,起码目前,放弃您那个夺取或逃出鹦鹉螺号的念头。这艘船是现代工业的杰作,如果没有见到这部杰作,我会后悔的!我相信有许多人,只要身临其境,只要见识过这些奇珍异宝,也会接受我们当前的处境。因此,请您务必保持镇静,尽可能观察我们周围发生的事情。”
“观察!”鱼叉手叫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钢板监狱,什么也休想看到!我们走呀走,盲人坐瞎船……”
尼德·兰话音未落,全厅忽然黑了,简直是一团漆黑。天花板亮光熄灭了,并且说灭就灭,弄得我的眼睛都疼了,与忽然从漆黑见到强光的颠倒感觉一模一样。
我们默不作声,一动都不敢动,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不知道是吉祥还是横祸,只能等待。只听到一种滑动的声响。仿佛是鹦鹉螺号两侧盖板在移动。
“完了完了!”尼德·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