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厂房。在厂区大门外,想点根烟,但手直在抖,点几次都没成功。跟有过节那个姓徐门卫,此时正在巡逻,看半天,径直走过来,用手掩住火,帮点着烟,也回敬给他颗。他说,兄弟,你手冰凉啊。没说话。他说,要走吧。说,是。他说,自己个人走吗?又没说话。他说,直待在咱这儿,不也挺好。说,你这话啥意思?他说,太冷,回岗亭,你抽完烟记得踩灭,对,其实不怕你告诉别人手里牌,就算你都念遍,他们也记不住。
腰间传呼震动不停,低头看,张红丽让速回电话。找到电话,颤着拨过去,她声音很温柔,问什时候能回去。说快快,估计也就明后天。她说你前天你就说款已经打回来,还在那边待着干啥。说,这个你不懂,又不是卖鞋,手交钱手交货,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处理呢。张红丽小声地说,快点回来吧,挺想你还。心虚地说,也是,也是。挂掉电话时,手心里全是汗水,泛着湿润光芒,仿佛又闻到那股强烈皮革味道,阵晕眩袭来,世界在倾斜,死而复活水牛向涌来,双角高扬,步伐坚实有力。
李薇将款打过去当天,给办公室拨去电话,问小柳是否收到款项,她回说银行效率低,暂时还没有查到,但对表示恭喜,并羡慕地说,这下子你能赚好多提成啊,好几千块呢,真有能力。第二天再次拨去电话时,办公室无人接听,想也许是在开会或者有集体活动,第三天又拨过去,白天和晚上都在打,也是样情况,耳畔只有空旷回声。今天早上,父亲给打来电话,问怎还不回去,骗他说款还没收回来呢,需要多待几天,其实这两天都在陪李薇。父亲说,估计你也没收回来,般人可干不这活儿,那你抓紧回沈阳吧,听说你们科长跑,带着个姓柳会计,是你同事吗,可能是私奔呢,嘿嘿。心里颤,问他说,确定。他说,不确定,听说而已,但要是真,那可就有意思,老周都这岁数,还搞破鞋,以他老婆性格,等着家破人亡吧,嘿嘿。问他,你们这个月工资发。他说,还没有呢,在这个方面,你千万可不要学你们领导啊,搞得最后没办法收场。说,没事先挂,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从厂区走到河边,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昨夜刚下过场雨夹雪,路途泥泞,两侧坑陷被雨水填满,水潭上覆盖着层皱着薄冰,风从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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