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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愣愣地望着,应该说是看穿,两眼盯着背后,动也不动,令人不寒而栗。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张完全没有表情脸,和那空洞双眼球,对视而不见。”(页21)
那正是死亡凝视:被死亡凝视;被视同消失:位于消失点上存在。
从这里可以联结袁哲生另篇以殡仪馆为场景得奖佳作《没有窗户房间》(1998),在这篇气氛阴森小说里,在倦勤殡仪馆员工喃喃自语(“死亡就跟对发票样,早晚会中奖。”)牢骚中,引领读者进入死亡幽闭剧场,灵堂、冷藏室、“超级大烤箱”及其中另位员工把房间布置得灵堂似,自己盛装扮死尸,“孔雀鱼房间跟停尸间似,连个窗户都没有。”(页137)是袁哲生最极致“寂寞游戏”。
写作诚然亦属“寂寞游戏”——以语言操控缺席者,或不存在事物。
后期袁哲生历经“本土”转折——如《秀才手表》中三个中短篇,及《猴子》——袁本土题材当然是第本小说中诸多可能取向之,但本土转折却和回返童年或青春期同时发生——拒绝中年后成人世界、都市场景、父系省籍原罪?——却显然不完全是偶然事。
《秀才手表》(2000)时刻,正是《寂寞游戏》时刻,但场景却改变,不再是拉链状眷村,如其序言,而是回到母系,外公家族乡野奇谈,对话语言也大量地“台语文字化”(如有论者说,归向黄春明世界?)。但这三篇以时间命名小说连作,触动时间却似乎是另种时间:超自然对乡村生活闯入。《秀才手表》作为超自然物手表表征并非物理时间,其功能还不如“们身体里面手表”;《天顶父》中无视时间流变鬼魂,到《时计鬼》,干脆创造出超自然时间管理者,时计鬼。这里寂寞游戏,试探似乎是透视点之后时间。
《猴子》(2003)、《罗汉池》(2003)都是说故事,前者是较为“正常”青少年世界(常见诸于小说);后者则回返早年抒情诗手法,更扩大发展至寓言空间,较为精巧地设计隐喻象征,角色寓意与情节对比,读起来与其说有沈从文影子,不如说更接近汪曾祺——混合《受戒》与《大淖纪事》,却是台湾前现代世俗空间——追求诗审美意境与救赎,接近“京派”教义,但却有点似曾相识。但这些近期作品(包括那四册“大头春”式《倪亚达》系列),几乎毫无例外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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