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彻底从他的旋涡中出来:声音、说话、为人处世的方式、对世界的情感。我想做我自己——如果这样的说法还有意义——我至少想看到,把他排除出去之后,我还剩下什么。
他用一种假装出来的忧伤回答我说:
“我是什么样的,不是什么样的,我怎么知道?”
他虚弱地指了指奥托的碗,那只碗还放在冰箱旁的一个角落里。
“我想再送给孩子一条狗。”
我摇了摇头,奥托在家里走动,我听见它的脚步在地板上轻柔地响起,还有叮咚的声音。我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很缓慢,就好像要抹去手掌上痛苦的气息。
“我无法接受替代品。”
那天晚上,马里奥离开之后,我又看了安娜·卡列尼娜z.sha的那几页,我也翻了几页那本讲破碎的女人的书。我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处于安全之中。我已经不再是那些文字里的女人,我并不觉得那些文字就像旋涡一样,会把我吞没。我意识到,我甚至埋葬了童年记忆里那不勒斯那个被抛弃的女人,我的心不再在她胸口跳动,和她相连的血脉已经断开。那个可怜的弃妇又成了一张老照片,变成石化的过去,没有任何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