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来。”他很尴尬,只能长话短说。为了盖过两个孩子的叫喊声,还有他们的干扰,他提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照顾她的晚年时遇到的问题。他不停地在说他母亲的事儿,直到我对他说,那些母亲很长寿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因此他们永远都不会获得解放。他听了有些难过,很不适地告辞了。
在那天后来的时间,他没再试着和我见面,他带过来的玫瑰在我书桌上的瓶子里凋谢。那个花瓶可怜巴巴,一直都空着,在很久之前,每年我过生日时,马里奥都会模仿普鲁斯特笔下的斯万,给我送一支蝴蝶兰。到了晚上,那朵玫瑰的花冠有些发黑,已经垂了下来,我把它丢进了垃圾筐里。
儿科医生是晚饭后来的,那是位年老的医生,很瘦,特别受两个孩子的喜爱。因为他来给孩子看病时,总是不断给他们鞠躬,称他们为“詹尼先生”、“伊丽小姐”。
“詹尼先生,”他说,“请马上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他很仔细地给孩子做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詹尼生病是因为一种夏季病毒引起的肠胃紊乱,也不排除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鸡蛋,或者——在客厅里,他低声对我说——是因为遭受了强烈的痛苦。
他坐在写字台前,正打算写药方。我平静地跟他讲述了家里发生的事,就好像我们俩已经习惯交流此类的事:我和马里奥关系破裂,糟糕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还有奥托的死。他耐心地听我说完,很专注,最后摇了摇头,表示真是遗憾。他开了一些乳酸酵素,要我对两个孩子温柔点,还让我喝一些安神茶,好好休息。他答应说,过几天会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