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护她,这种担心对我有好处。保护我的孩子,我需要冷静规划。这逐渐变成了一种迫切的需求、最主要的担忧。我觉得这个是个好兆头。
狗待的那个房间,马里奥的凳子下面,现在散发着死亡的糟糕气味。我小心走进房间,奥托躺着一动不动。我蹲到它旁边,然后坐到地板上。
我首先看到的是蚂蚁,它们也占据了那个房间,在狼狗身后黏糊糊的地面上探索。但奥托已经毫不关心,它好像一下子变得灰暗,像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黯淡岛屿。它的脸好像已经遭到了腐蚀,从嘴里流出绿色的口水,地砖的颜色让人感觉它的口水已经渗透进去,它眼睛闭着。
“对不起。”我对它说。
我用一只手掌摸了一下它脖子上的毛,它抖了一下,张开嘴发出了威胁的叫声。我希望它能够原谅我无意中做过的事,还有现在没法做到的事。我把它拉到我跟前,把它的头放在我的腿上,它散发着病态的热度,渗透到我的血液里。它动了动耳朵、尾巴,我以为那是它舒服一些的表现,我感觉它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亮晶晶的口水像一层釉面一样,覆盖在它黑色的嘴边,现在也好像冻结了,就好像它已不需要分泌那些痛苦的体液。
活着的肉身和死亡作斗争,这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有时候它好像要赢了,有时候好像要输。我们就这样待了很长时间,奥托的呼吸有时会忽然急促起来,就好像它好着的时候,特别着急想玩耍,在户外奔跑,需要得到爱抚和理解;有时,它的呼吸会忽然变得轻盈,几乎感觉不到。它的身体也在经历一阵阵的抽搐和战栗,最后纹丝不动。我感觉到它身上残存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它在不断回顾过去的情景:在公园浇水机明亮的水珠下奔跑;在小灌木丛里好奇地刨来刨去;在家里一直跟着我,等着我给它喂食。它在接近真正的死亡,它那痛苦地流着血的伤口,出乎意料地,忽然让我为自己最近几个月的痛苦,为那些夸张、非现实的日子感到羞愧。我感觉房间逐渐恢复了正常,空间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地板看起来很坚固,炎热的天气像透明胶水,笼罩着周遭的一切。
我怎么能听之任之,让我的感觉、活着的意义解体?我抚摸了奥托两只耳朵之间的地方,它睁开眼睛,用黯淡的眼神盯着我。我看到了它老朋友一样的目光,它没有谴责我,而像在为它的状况道歉。最后,身体的强烈痛苦,让它的眼珠子忽然黯淡下去,它龇着牙对我叫了几声,但一点儿也不凶。过了一会儿,它就在我的怀里断了气。我哭了起来,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