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需要听到他们的声音,但他们没有回应我。我来到洗手间门前,试着打开门,但我没能打开。我记得钥匙应该转向右边,就像关门一样,而不是向左。我叹了一口气,想起来那个动作,我转对了方向,来到了走廊里。
我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了奥托,它侧躺在那里,头靠在地板上。它看到我动都没动一下,耳朵没有支棱起来,也没有摇尾巴。我很熟悉它的这个姿态,它为什么事难过、想得到爱抚时,就会摆出这个姿势,表示忧伤和痛苦,它想寻求理解。愚蠢的狗,它也想告诉我:我让人不安,我的毛孔会向家里散布痛苦?可能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年或者是五年前?因此马里奥才去找小卡尔拉了?我伸出赤裸的脚,放在狗肚子上,感觉一股热气涌上来,一直传到腹沟。我发现它的嘴边有一圈口水。
“詹尼睡着了,”伊拉丽亚在走廊的尽头小声对我说,“来吧。”
我跨过狗的身体,来到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你真漂亮啊。”伊拉丽亚带着真诚的欣赏,感叹说。她把我推到了詹尼跟前,向我展示他睡着了。他额头上放着三枚硬币,睡得很沉,呼吸很深。
“那些硬币很凉快,”伊拉丽亚解释说,“会减轻他的头疼和高烧。”
她时不时取下一枚硬币,放在一杯水里,然后把它捞出来擦干,放在哥哥的额头上。
“他醒来之后,要吃扑热息痛片。”我说。
我把装药的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回到了走廊里,想要找些事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要做早餐。是的。但詹尼不应该吃东西。我应该去看看洗衣机,或者只是抚摸奥托也好。但这时我发现,奥托已经不在洗手间门口了,它决定不再让我看到它满是口水的忧伤。这样最好不过了。假如我的痛苦不会传染,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那就是别人的痛苦渗透到了我身上,让我生病。因此——我想,就像是最后的举措——我需要找个医生,我应该打电话。
我强迫自己记住这个想法。我带着这个想法——就像那是一条风中的带子——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在客厅里走着。凌乱的书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抽屉打开着,书放得到处都是。我为新小说做笔记的本子也打开着,我翻了最后几页,看到了我细小的字体。那里抄写着波伏瓦《破碎的女人》,还有《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内容,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抄写过。当然了,从书里摘抄一些片段,那是我的老习惯了,但我不会抄在那个本子上,我有个专门的本子。有没有可能我的记忆正在解体?我不记得我用红笔画出了安娜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