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听到呼啸声,都会想到她,那个被海水腌过的女人。我听到她淹死时的声音,一整夜她都浸在水里,被海水冲到了米赛诺角。现在,在小树林里,一想到这一点,我不由自主越来越用力地甩动着手上的树枝,就像小时候那样,可能是为了唤醒幽灵,也可能是为了驱散它们。我越用力,鞭子一样的呼啸声就越大。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处于困境的三十八岁的女人,忽然玩起了小时候的游戏。我想,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即使长大成人,也会想象,也会做很多没有意义的事,为了快乐,或是因为崩溃。我一边笑,一边甩着手上的枝条,笑得越来狂野。
我听到叫喊声才停了下来,那是个年轻女人的叫声,忽然出现在小路尽头。她很高大,但并不健壮,只是骨骼很大。她皮肤很白,脸轮廓分明,头发黝黑。她一边叫喊,一边紧紧地握着童车的把手,那里面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声。奥托对她发出威胁的叫声,它也被叫喊声和孩子的哭声吓到了。我向着那个方向跑去,也在朝着狗叫喊:坐下,坐下!但它还在叫,那个女人对我叫喊着说:
“您知道该给它拴上狗绳吗?该给它戴上嘴套吗?”
蠢货。她才该戴上狗绳。我忍不住对她喊道:
“你有没有长脑子啊?如果你叫喊起来,就会吓到孩子,孩子哭了,你们俩就会吓到狗,狗也会叫起来!这是因果关系,你才应该带上嘴罩!”
她也针锋相对地回敬我。这时奥托还一直在叫。她提到了自己的丈夫,她用威胁的语气说他会有办法的,会一次性解决公园里狗不系绳子跑来跑去带来的麻烦。她嚷嚷着说,绿地是给孩子的,不是给那些畜生的。她抱起在小车里大哭的孩子,抱在胸前,说了些安慰的话。我不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孩子的。最后,她瞪着奥托,一字一句地说:
“看到了吗?如果我的奶水没有了,我会让您付出代价!”
也许是因为她提到了哺乳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口一阵撕裂,好像我的听力和视力忽然觉醒了。我忽然意识到奥托的真实面目:它锋利的牙齿、竖起的耳朵,皮毛也竖起了,目光凶残,每条肌肉都准备好冲出去,叫声也很可怕。那真是个可怕的场景,我觉得它好像变成了另一条狗,异常凶残的一面流露出来,难以控制,像童话里愚蠢的狼。我觉得,就是它的反叛举动难以控制,我叫它趴下,它没有乖乖趴下,而是一直在叫唤,让情况变得复杂。我对着它喊道:
“够了,奥托,别叫了!”
它还是没停下来,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