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那么说,我了解她,她等着我给她火上浇油。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数落我,她一记耳光狠狠掴在了我脸上,还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闭嘴,你这个婊子!闭嘴,闭嘴,闭嘴!”她想要抓住我的头发。她说,她再也忍受不了我了,没有可能,正是我,为了萨拉托雷的儿子,要毁掉自己的生活。她说,这个男人要比他父亲那个王八蛋更糟糕。她嚷嚷着说:“以前,我以为是你朋友莉娜把你带坏了,但我错了,你——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莉娜现在不跟你在一起了,她成了一个非常正经的女人。我怎么从小没打断你的腿啊!你有这样一个好丈夫,你在这个非常漂亮的城市过着阔太太的生活。他爱你,和你生了两个女儿,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混账东西?过来,我生了你,我现在要打死你。”
她摁着我,我感觉她真的要杀了我。我深切地感觉到我带给她的失望,还有那种母爱的真相:她很绝望地想为我好,让我按照她说的来,让我继续过着她想都不敢想,但我已经实现的生活,这使她在前一天还是整个城区最幸运的母亲。这种自豪现在都转化成了仇恨,她要毁掉我,惩罚我,因为我所做的,糟蹋了上天对我的眷顾。这时候我推开了她,我推开她时,叫喊声比她还大,我不是故意推她的,而是出于本能,用的力气很大,让她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板上。
彼得罗吓坏了。我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的撞击。当然,他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粗,bao无理的举动,听过这样有冲击力的话。我母亲撞翻了一把椅子,跌坐在地上。因为那条病腿的缘故,她很难再站起来,她伸出一条胳膊,想抓住桌子边儿站起来。她没有让步,还继续对着我又叫又骂。彼得罗已经懵了,他跑过去,用那条好着的胳膊扶她起来,她还是没停止叫骂。她非常愤怒,瞪着眼睛,用哽咽的声音,混杂着一种真切的痛苦,喘着气对我叫喊:“你不是我的女儿,他是我儿子。现在,你父亲也不要你了,你弟弟也不认你了。萨拉托雷的儿子会让你传染上淋病和梅毒,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看到这一天啊!啊,上帝,上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想马上死了!”她那么痛苦,这勾起了我所有的伤心事儿,我也哭了起来。
我跑去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婚会带来这么大的痛苦。我很害怕,也很难过。我心里哪个阴暗的角落,隐藏着和她类似的,bao力,我哪里来的勇气,让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