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和纪书兰之间感情有点复杂,个离婚,个守寡,还都步入晚年,名义上虽然是主人和保姆,实际上互相陪伴互相照应,尤其是秦意浓常年不在家,宁宁白天上学,两位老人长久相对,滋生出某种异于先前情愫。
不定是纯粹爱情,人世间情有很多种,女人和女人之间则更细腻,更难以言说。
芳姨是那种很淳朴劳动妇女,脾气直,读到三年级就辍学,斗大字不识箩筐。纪书兰在家闲着就教她认字、读书、插花、煮茶,芳姨笨手笨脚,但纪书兰教她,她学得认真,拿着纸笔趴在桌子上写字样子,在纪书兰看来,和宁宁是差不多可爱。
纪书兰从芳姨身上找到点微薄,被需要价值。她也就越发倾注心力到对方身上,渐渐地发展到见不到对方就心慌,只有她在自己身边才觉得踏实地步。
至于芳姨,她守寡多年,唯女儿早就成家,她个人独居,秦意浓把她请到家里来做保姆,不但有作伴,还有个可爱孙女,也管她叫“奶奶”,人到暮年,比起年轻人旺盛感情需求,更想要其实是个伴儿,芳姨很喜欢待在秦家,甚至觉得比去女儿家做客更自由。
“停在这里就好。”
黑色轿车停在小区门口,身形佝偻老人扶着车门边缘下车,在保安注视下刷开门禁走进去。小区占地面积广大,从入口到家门口开车都要几分钟车程,更何况腿脚比正常人有缺纪书兰。
纪书兰低着头,声不吭地往家方向走,在能瞧见家门口离着有二百米左右地方停住脚步,转身步进个小亭子里。
暮色渐渐黯淡。
秦宅亮起灯,纪书兰远远地看着,两只手捏着膝盖上布料,放松又攥紧。
她发现曾经和她样邻居,其实爱好都是电视里那些大小姐才会有,她认识很多字,读过很多书,出口成章。
某个宁宁去上学白天,纪书兰在小花园秋千椅上看《飘》,芳姨修剪完花,搬来小桌小凳,拿着纪书兰给她削好铅笔,在旁边用田字格练字,纪书兰把很多很多年前旧事说。她是怎被
兜里手机响起来。
纪书兰抱丝微弱希望,却在看清来电显示时眼睛里光芒暗下来,她重新振奋起精神,接起来:“庭芳。”
芳姨在那边问:“都要吃饭,你怎还没回来?”
纪书兰默默,说:“你不要管。”
芳姨数落她:“什管你不管你,你在哪儿总得跟说吧?岁数不小,怎跟个小孩子样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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