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又繁忙起来。
秦秾华走回先前寻找地方,弯腰想要捡起地上木棍,眼前忽然阵眩晕,身子重重地往雪地上摔去。
冰冷雪气扑满鼻尖,冻骨雪花飘进眼里。
“没事——”
秦秾华拒绝种玉和旁人搀扶,自己强撑着站起来。
“去伙夫那里提些好酒,让出力将士和乡亲都暖暖身子。”她笑道:“知道大家都很疲惫,可是现今也没有更好办法,将军若被困在雪下,早分发现,就多分生存希望。还望诸位同齐心协力,尽早找到将军踪迹……”
无人应声,每个人都在躲避她视线。
名两鬓斑白老者泣声道:“夫人,已经三日,还请节哀顺变啊……”
这是三日以来,第次有人和她直言将军生死。
种玉担心地握紧夫人手臂,生怕她情绪激动,晕倒过去。
坑前蹲下,双手拿起穿云弓。
弓身极沉,他拿弓双手爆出条条青筋,就连脖颈也不例外。他连拿弓都如此困难,将军却能拿在马上轻而易举开弓连射,不知疲惫。
将军和他弓,他枪,活跃在每场战斗,无论是凶险还是轻易,他总是抢在士兵们前头冲向敌军。他武器,对于和他上过战场战友来说,有特别意义。
战场之上,只要将军身影不倒,真武军就不知恐惧为何物。
真武军和将军是体,没有将军真武军,今后该何去何从?
“……没事。”
她握着木棍,行尸走肉般步停,木棍深入松软雪体,往下轻轻戳探。
戳得浅,她怕错过,戳得深,每次都是失望。
种玉追过来,泣不成声道:“夫人,奴婢求求你,
秦秾华没有。
她微笑甚至没有丝波澜。
“多谢老丈关心。”她柔声道:“可是,曾答应过将军,无论什时候,都不会轻易放弃他……不论他是死是活,不见到他,是不会放弃。”
她回答,换回几声悲痛叹息。
秦秾华笑道:“……请诸位继续吧,热酒会便到。”
雪原之上,传来压抑抽泣。民工们纷纷停下手里工作,泪眼朦胧地看着柴震从坑里双手拿出重弓。
斑驳血迹为乌黑弓身增添抹冰冷杀意,柴震捧着这把令人胆战心惊重弓,步留下个深脚印,慢慢地走远。
雪原上哭声还没有停止。
秦秾华推开搀扶着她种玉,环视着周围双双或通红,或含泪眼眶,含笑道:“将军并未找到,还请诸位再接再厉下去,种玉——”
“奴婢在。”种玉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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