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位置上来看,他住的耳房恰好就在乌宝的耳房斜对面,两人之间,隔的正好是那片韭菜田。
而其他宫人,都在这一处的对角,宫殿的另一方向。
陆雍和最后看了一眼夜色里生机勃勃的韭菜田,反手关上了门。
昏暗烛光下,他伸出右手,掌心之中,躺着一截人类的指骨。
……
“可是……”
“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公主会想不到?”结绿打断他,不容置疑道:“公主不提出来,咱们就权当不知道,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
乌宝被她说服,若有所思地走了。
他走到自己那片韭菜田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黑影从他的韭菜田里直起腰来。
“新来的那个!你大半夜的不睡,就为了来偷我的菜?!”乌宝怒喝道。
公主真厉害,你怎么知道九皇子在那儿的?”结绿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秦秾华笑了笑:“猜的。”
“也是……九皇子一向喜欢跟着公主,找他不如先找公主。”结绿说。
公主洁面完毕后,结绿等人端着器皿离开了寝殿。
走到院中,乌宝忽然把结绿叫住。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秦秾华在梳妆镜前试戴她新得的一对耳环。
这耳环上的烧蓝蝴蝶虽栩栩如生,但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蝴蝶下面坠的两粒绯色珍珠,这两粒珍珠色泽光润鲜艳,如晨露后新摘下的玫瑰花瓣,是重操旧业的郑松川前些日从海外给她捎回的罕见珍品。
经过数年经营,郑松川已经收复了大部分曾经的地盘,等到海禁一开,她就能通过郑松川和极天商会,输入海外的无边财富。
“乌宝公公息怒。”陆雍和镇定自若道:“我见公公的韭菜长得十分高大,有些好奇罢了,并未偷公公的菜,请安心。”
乌宝对他的解释无动于衷,不住挥手驱赶:“去去去,要研究自己也种一片去,别来觑视我的韭菜。”
“……我也能开辟自己的菜地?”
“只要公主同意就可以——不过,别种韭菜了,种点白菜吧,我吃够韭菜饺子了。”乌宝皱眉。
陆雍和默默拱了拱手,转身回到自己的耳房。
“怎么了?”结绿疑惑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公主,九皇子都十五岁了……再怎么说,也该避嫌了。还有那教导房事的宫女,咱们是不是也该提醒公主安排上了?”乌宝一脸纠结。
“你操这份心做什么?”结绿讶异道:“主子相处融洽,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你反过来要求他们保持距离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也是怕公主因此招致风言风语……”
“让他们说去呗,公主什么时候怕过风言风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