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数第二天了,后天就好了,”医生问,“你今晚还在这睡吗?”
“当然了,等深夜她万一醒了,得有个人能制住她。”
“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就按急救铃,就床头那个,别急着跑出来,我们会进去救人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回去休息吧,忙一天也怪累的。”
“那我先走了。”
她歇了不到一分钟,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抬头看见蓝色的灵魂顺着魇堂的塔楼徘徊着,那个灵魂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停下了徘徊的脚步,化为了一缕蓝光,飘往了所有人都会去往的灯塔。
……
“快,快!压住她,绑起来绑起来!”医生焦急地吩咐着,手里举着一支手掌长,拇指粗的镇定剂。床上的人一直在挣扎,他不好下手。
薄珏干脆脱鞋跳上了床,跨坐在林笺身上,两只手先按住她的手,用手铐拷在床头,然后再转头去绑她的脚。
医生又说:“把头也按住。”
对当前战局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影响。罪行四,与军部高级将领勾结,谋害……”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至极的地方传来的洞箫声,说:“经军事裁决团一致裁定,先判决,洛珂,死刑。”
“带进去。”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通往幽深的鬼蜮。
林笺背过了身。
薄珏瞧了瞧外面漆黑的天色,再一看终端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随着药越打越多,林笺体内的抗药性就越来越强,往往一针镇定还管不了半天呢,刚刚那一针也不知道能管用多久。
薄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才想起来晚
“哦好。”
最后林笺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鼻子、嘴巴可以活动,她的眼里露出憎恨的目光,恶毒地望向禁锢她的人,薄珏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催促道:“医生,你快一点。”
“来了来了。”医生把针管插进她后颈,满满一针加大剂量的镇定推了进去,方才折腾不停的某人才安静下来,头一歪睡了过去。薄珏从床上爬下来,直接两步往前一栽,瘫倒在沙发上:“累死我了,每天按住她我都要去掉半条命。医生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紊乱期过了吧?”
薄珏抓狂了:“这该死的紊乱期到底还有几天?!”
“砰”——
两个战士从入口处走了出来,魇堂里敲起了幽长的丧钟。
林笺猛然抓住了她身边一个校官的手臂,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而还不够,她弯下腰大口地呼吸着,眼泪随着呼吸不受控制地一直落下来。
“林首席。”有人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