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被逆转之后,他也就糊涂。费这大劲把人搞糊涂有什好处,就不知道,但想必是有,否则不会有这个岛。细想起来,们民族传统文化里就包含这种东西。举个例子来说,朝廷礼节。见皇上要三磕九叩、扬尘舞蹈,这套把戏耍起来很吃力,而且不会带来任何收益,显然是种无代价劳动。但皇上可以廷杖臣子,不老实马上拉下去打板子。有这两个因素,这套把戏就可以耍下去,把封建士大夫脑子搞得很糊涂。回想七十年代,当时学大寨和抓阶级斗争总是块搞,这样两个因素就凑齐。下乡时,和父老乡亲们在起。很爱他们,但也不能不说:他们早就被逆转。经历这切,脑子还是不糊涂,还知道加等于二,这只说明件事:要逆转人性,还要有第三个因素,那就是人性脆弱。
五
认为七十年代是们宝贵精神财富,这个看法和些同龄人是样。七十年代青年和现在青年很不样,更热情、更单纯、更守纪律,对生活要求更低,而且更加倒霉。成为这些人中员,是种极难得际遇,这些感受和别人是样。有些人认为这种经历是种崇高感受,就断然反对,而且认为这种想法是病态。让们像奥威尔样,想想什是加等于二,七十年代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是个极痛苦年代。很多年轻人做出巨大自牺牲,而且这种牺牲毫无价值。想清楚这些事,们再来谈谈崇高问题。就七十年代这个例子来说,认为崇高有两种:种是当时崇高,领导上号召们到农村去吃苦,说这是种光荣。还有种崇高是现在崇高,忍受这些痛苦、做出自牺牲之后,们自己觉得这是崇高。觉得这后种崇高比较容易讲清楚。弗洛伊德对受虐狂有如下解释:假如人生活在种无力改变痛苦之中,就会转而爱上这种痛苦,把它视为种快乐,以便使自己好过些。对这个道理稍加推广,就会想道:人是种会自己骗自己动物。们吃很多无益苦,虚掷不少年华,所以有人就想说,这种经历是崇高。这种想法可以使他自己好过些,所以它有些好作用。很不幸是它还有些坏作用:有些人就据此认为,人必须吃些无益苦、虚掷些年华,用这种方法来达到崇高。这种想法不仅有害,而且是有病。
说到吃苦、牺牲,认为它是负面事件。吃苦必须有收益,牺牲必须有代价,这些都属加等于二范畴。个人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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