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去,换换新鲜空气……”
“那很好!那好极!现在谁都讲卫生,卫生是顶要紧。不过机会难得,们要请先生到关上去住几天,听听先生教训……”
老子还没有回答,四个巡警就拥上前,把他扛在牛背上,签子手用签子在牛屁股上刺下,牛把尾巴卷,就放开脚步,同向关口跑去。
到得关上,立刻开大厅来招待他。这大厅就是城楼中间,临窗望,只见外面全是黄土平原,愈远愈低;天色苍苍,真是好空气。这雄关就高踞峻坂之上,门外左右全是土坡,中间条车道,好像在峭壁之间。实在是只要丸泥就可以封住(18)。
大家喝过开水,再吃饽饽。让老子休息会之后,关尹喜就提议要他讲学。老子早知道这是免不掉,就满口答应。于是轰轰阵,屋里逐渐坐满听讲人们。同来八人之外,还有四个巡警,两个签子手,五
?”(12)“你说对。看你也还不如收拾收拾,回家看看你老婆去罢。但先给那匹青牛(13)刷下,鞍鞯晒下。明天早就要骑。”
老子到函谷关(14),没有直走通到关口大道,却把青牛勒,转入岔路,在城根下慢慢绕着。他想爬城。城墙倒并不高,只要站在牛背上,将身耸,是勉强爬得上;但是青牛留在城里,却没法搬出城外去。倘要搬,得用起重机,无奈这时鲁般和墨翟(15)还都没有出世,老子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玩意。总而言之:他用尽哲学脑筋,只是个没有法。
然而他更料不到当他弯进岔路时候,已经给探子望见,立刻去报告关官。所以绕不到七八丈路,群人马就从后面追来。那个探子跃马当先,其次是关官,就是关尹喜(16),还带着四个巡警和两个签子手(17)。
“站住!”几个人大叫着。
老子连忙勒住青牛,自己是动也不动,好像段呆木头。
“阿呀!”关官冲上前,看见老子脸,就惊叫声,即刻滚鞍下马,打着拱,说道:“道是谁,原来是老聃馆长。这真是万想不到。”
老子也赶紧爬下牛背来,细着眼睛,看那人看,含含胡胡说,“记性坏……”
“自然,自然,先生是忘记。是关尹喜,先前因为上图书馆去查《税收精义》,曾经拜访过先生……”
这时签子手便翻通青牛上鞍鞯,又用签子刺个洞,伸进指头去掏下,声不响,橛着嘴走开。
“先生在城圈边溜溜?”关尹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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