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她小声叫他。
“怎?”他立刻就怒气上头。显然是出什事儿,他沙发、暖炉和新闻美梦看来是没戏。
鲁思指指电脑屏幕,只手傻兮兮地捂着嘴,像个小女孩儿。妻子恐惧感染西蒙。他大步走到电脑前,开始浏览页面。他阅读速度很慢。他字句、行行地费力而小心地读着。
看完之后,他动不动地愣在原地,脑子却开始飞速运转,思考切可能在背后捣鬼家伙。他想到嚼口香糖那个铲车司机,他们拿新电脑后,那家伙就被他撂在丛地。他也想到吉姆和汤米,往口袋里捞点儿钱勾当他们俩也有份。定是印刷厂什人泄密。愤怒和恐慌在他身体内碰撞,产生爆炸性反应。
他大步走到楼梯下,大吼道:“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滚下来!”
5
鲁思坐在开着灯起居室里,手还抓在已经挂断电话听筒上。
山顶小屋狭小而拥挤。要判断普莱斯家四位成员方位非常容易,因为说话声、脚步声和房门开关声音在这栋老房子里都听得清二楚。鲁思知道自己丈夫还在洗澡,因为她能听到楼梯下热水器仍在嘶嘶作响。她是等西蒙开始洗澡后才打电话,担心哪怕自己只是问问抗过敏药事儿,也会被西蒙当成通敌行为。
家里电脑就放在起居室角落里,这样西蒙就可以盯着它,不让大家用得太厉害,弄出个数字惊人账单来。鲁思松开话筒,急忙走到键盘前。
似乎过很久才打开帕格教区议会网站页面。鲁思用只颤抖手把阅读用眼镜往鼻梁上推推,匆匆浏览着页面。终于,她找到留言板。在那里,她丈夫名字白底黑字、触目惊心地跳到她眼前:西蒙·普莱斯不适合参选议会。
鲁思还用手捂着嘴,那副样子激起西蒙施虐冲动,他恨不得巴掌扇开她手,让那该死女人振作点,掉进屎盆子里明明是他!
她双击标题,打开完整帖子。读着读着,她觉得天旋地转。
“哦上帝啊!”她低声呻吟。
热水器噼啪声停。西蒙马上就会穿上事先在暖气片上烤热睡衣。他已经拉上起居室窗帘,打开壁灯,并点着木柴炉子,所以他定会下楼来,躺在沙发上看新闻。
鲁思知道自己定会告诉他。不这样做,而是让他自己发现,从来就不是个选择,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忍住不说。她觉得又害怕又内疚,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
她听到他噔噔地走下楼梯,出现在门口,身穿他那套蓝色棉绒布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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