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什么?”那个太太猛地抬起头,“你说是俄国人干的?”
“我听说警方已经把他逮捕了。”
“你知道?”爱说话的妇人很激动,“一个外国人。”
“是的。也许你昨晚见过那个人?”
“呃,其实,我没有时间留意这种事。晚上这段时间通常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很多人下班回家会路过这里。高个子,金头发,留胡子的男人——没有,我没在附近见过你描述的这种人。”
两条破旧的毯子,抽屉里有一小沓补丁摞补丁的内衣,另一个抽屉里放着菜谱和一本平装小说,书名是《绿洲》,还有一双新袜子——闪着廉价的光、显得愈发可怜,几件陶瓷装饰品——一个裂了很多条缝的德累斯顿牧羊人,一条蓝色和黄色相间的斑点狗,一件黑色雨衣和一件像是羊毛质地的套头毛衣挂在挂钩上——这就是已故的艾丽斯·阿谢尔的全部家当。
即便有私人信件,肯定也被警察拿走了。
“可怜的女人。”波洛小声说,“走吧,黑斯廷斯,我们在这儿找不到什么。”
我们再次来到街上,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穿过马路。几乎是在阿谢尔太太的小店正对面,有个蔬菜水果店——摆在店外的货物简直比店内的还多。
波洛小声给了我一些指示,然后走进店里。等了一两分钟后,我也跟了进去。他正在为一棵莴苣讨价还价,我则买了一磅草莓。
我插了一句建议。
“对不起,先生,”我对波洛说,“我想你是听了误传。有人告诉我,凶手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小个子。”
大家就这个感兴趣的话题展开了讨论,胖墩墩的太太,她那个身材瘦削的丈夫,还有一个嗓音沙哑的店员都参与进来了。他们看见了不止四个皮肤很黑的小个子,那个嗓音沙哑的男孩还见过一个高个子金发男人。“只是他没留胡子。”他遗憾地补充道。
我们终于买完东西离开了这家商店,走之前也没有纠正自己说过的假话。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波洛?”我问,语气里带着一点儿责备。
波洛和那个为他服务的胖墩墩的太太聊得热火朝天。
“谋杀案就发生在你们商店正对面,是不是?这是什么事啊!你一定很震惊吧。”
这个矮胖的太太显然厌倦了谈论谋杀案。肯定整天都有人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回答道:
“如果能驱散那些目瞪口呆看热闹的人就好了。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昨天晚上的情况肯定很不一样,”波洛说,“你有没有看见凶手走进去——是不是一个蓄着胡须、个子很高的金发男子?我听说是个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