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次吧,”警督安慰他,“虽然这宁静的世界一角并不是每天都有谋杀案。”
波洛凝望警督的目光显得非常羡慕。
“您的速度真是无与伦比,”他赞叹道,“能否冒昧请教您办案的诀窍?”
“当然,”警督笑道,“首先——要讲究方法。我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要讲究方法!”
“啊!”波洛惊叹道,“那也是我的座右铭。讲方法,讲顺序,还有小小的灰色细胞。”
他扭过头,困惑地扬起一边眉毛。
“一扇敞开的窗子,”他说,“一扇紧锁的门,一把自己长了脚的椅子。我问了三个‘为什么’,却没有得到答案。”
他摇摇头,挺起胸,站在那儿冲着我们眨着眼睛,看起来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地自命不凡。我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个神探。莫非他的声誉都是拜一连串好运所赐?
梅尔罗斯上校多半也和我心有灵犀,他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您还想看看别的东西吗,波洛先生?”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间消遣,”梅尔罗斯上校笑道,“我想雷蒙德会打高尔夫球,夏天还打打网球。”
“他不去赛场吗——我是说赛马场什么的。”
“赛马大会?不,我看他对赌马没什么兴趣。”
波洛点点头,变得兴味索然。他慢悠悠地环视书房。
“这里该看的东西我都看过了。“
“细胞?”
“若您肯费心带我去看一下原来放凶器的那张银桌,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我就不再叨扰您了。”
我们朝客厅走去,但半路上警察局局长被一名警员拦住,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后,梅尔罗斯上校借故告辞。我只好自己带波洛去看银桌。我掀开桌面一两次,然后松手让它自己关上。波洛推开落地窗走上露台,我便紧跟上去。
拉格伦警督正好拐过屋角朝我们走来。他神色冷峻,却又志得意满。
“原来你在这儿,波洛先生,”他说,“唔,案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我也很遗憾,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走上了邪路。”
波洛的脸色立刻一沉,不过语气还是很温和。“照这么说,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也四下瞧了瞧。
“要是这些墙能开口说话该多好。”我小声说。
波洛猛地摇头。“光有舌头还不够,”他说,“它们还得配上眼睛和耳朵。不过可别一口咬定这些没生命的东西——”他边说边摸了摸书柜的顶部,“都是哑巴。对我而言,它们有时也会说话——椅子,桌子——它们包含着自己的信息。”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什么信息?”我大声说,“它们今天都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