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复性地白了可怜的戴维斯一眼,戴维斯却一脸迟钝。
“艾克罗伊德先生的家人有决定权,这是自然,”梅尔罗斯上校说,“但无论如何不能妨碍官方的调查程序。当然,波洛先生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打消什么疑虑?”
“医生先生,我看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故意装糊涂罢了。在我看来,你只有确认佩顿上尉一整晚都没出去,才能松一口气。”
“没有这回事。”我厉声反驳。
小矮子侦探严肃地对我连连摇头。
“你可不像信任弗洛拉那样信任我啊!”他说,“但这不要紧。需要引起重视的是——佩顿上尉失踪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需要一个解释。不瞒你说,问题好像很严重;不过也有可能有某种简单而又合理的答案。”
洛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但大多数时间他都静坐不语,盯着天花板。
我一直讲述到昨晚警督和我离开芬利庄园为止。
“现在把拉尔夫的情况也都告诉他。”我话音刚落,弗洛拉就说。
我有点踌躇,但在她焦虑的眼神注视下,也只能照办。
“昨晚你在回家的途中去了这家小旅馆——这个叫‘三只野猪’的地方?”当我介绍完毕后,波洛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就是这么说的!”弗洛拉焦急地大喊。
波洛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建议立即赶往本地警局。他认为弗洛拉最好还是先回家,由我陪同他前去,并帮他引见负责此案的警官。
我们按照这一计划行动起来。在警局门外,我们遇见了面色阴沉的戴维斯警督,和他在一起的是警察局局长梅尔罗斯上校;至于另一位,根据弗洛拉那句“贼眉鼠眼”的描述,我轻而易举地认出他就是来自克兰切斯特的拉格伦警督。
我和梅尔罗斯是老相识了,便将波洛介绍给他,顺便解释了前因后果。警察局局长显然有些为难,拉格伦警督更是面色铁青。而戴维斯看到他上司那副烦恼的模样,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案子马上就会水落石出,”拉格伦说,“根本没必要让业余侦探来插一手。再蠢的人昨晚也该一眼看穿案情,我们本来用不着浪费这十二小时。”
我顿了一顿,谨慎地酝酿措辞。
“总该有人去通知那小伙子他继父的死讯。我离开芬利庄园后才突然想到,除了艾克罗伊德先生和我,没人知道他躲在村子里。”
波洛点点头。“有道理。这就是你唯一的动机,嗯?”
“这就是我唯一的动机。”我毫不让步。
“该不会——这么说吧,该不会你也想打消对这个年轻人的某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