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
边往钵子里撒尿，边望着窗外。他只能看见那堆矿渣，这座深灰色
矿渣山是煤矿留下垃圾，大部分是泥岩和砂岩。比利琢磨，上帝创世第二天世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然后上帝说：“地要长青草。”阵微风将细小黑色灰渣吹向排排房子。
房间里就更没有什
可看
。这是间后卧室，狭窄空间刚够放下张单人床，个衣柜，还有外公旧箱子。墙上挂着块刺绣图样，上面写着：
信主耶稣，你必得救
屋里没有镜子。
房门通向楼梯口，另扇门通向前
1911年6月22日
英王乔治五世在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这天，比利•威廉姆斯在南威尔士阿伯罗温下矿井。昨天比利刚满十三岁。
1911年6月22日
英王乔治五世在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那天，比利・威廉姆斯在南威尔士阿伯罗温下矿井。
1911年6月21日是比利十三岁生日。他是被父亲叫醒。爸爸方法很管用，但不温柔。他拍着比利脸颊，节奏平稳，坚定执着。比利睡得很深，开始不打算理会，但那拍打无情地持续着。他觉得很生气，但马上意识到必须起，甚至自己想起床，于是他睁开眼睛，个激灵坐起来。
“四点。”爸爸说句，转身离开房间，靴子当当敲击着木楼梯下楼。
今天比利要开始他职业生涯，成为名学徒矿工，镇上大多数男人都是在他这个年龄开始。他希望他像个矿工，拿定主意不要让自己出丑。大卫・克兰普顿上工第天在井下哭鼻子，为此到现在大家还叫他“戴哭宝”，尽管他已经二十五岁，是镇橄榄球队明星球员。
正值仲夏，明亮晨光透过小窗口照射进来。比利看看躺在自己旁边外祖父。外公眼睛是睁着。每次比利起床他都醒着，他说老人没多少觉可睡。
比利下床，只穿着衬裤。天冷时候他穿衬衫睡觉，但时下英国正值炎炎夏日，连晚上都很暖和。他从床底拉出那只钵子，把盖子揭开。
他阴·茎大小没什变化，他称它“小鸡儿”。那东西还像以前样，只有那小截，那幼稚。他原指望它能在生日前夜开始变大，哪怕它四周什地方长出根黑毛毛也好，可他还是失望。他最好朋友汤米・格里菲斯跟比利同天出生，他就不样：嗓音已经变沙哑，下嘴唇底下也长出片黑绒毛，小鸡儿也长得跟大人样。这真让人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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