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消用短剑挑一下,就会裂成碎片。起初是奥尔兰多坐在他那当皇帝的叔父的右边座位上,随后来了蒙多邦的里纳尔多、阿斯托尔福、巴约那的安焦利诺、诺曼底的利卡尔多和其他的人。
阿季卢尔福坐在餐桌的另一端,仍然穿着他那件一尘不染的销甲。他没有食欲,没有一个盛食物的胃袋,没有一张供叉子送东西进去的嘴巴,没有一条可将勃良第出产的美酒灌进去的喉咙,他坐在餐桌边来干什么呢?尽管如此,每逢这种长达数小时的盛宴,他必定出席,从不放弃机会——他善于充分利用这些时间履行他的职责。而且,他也同其他人一样有资格在皇帝的餐桌上占一席。他要占据这个位子,并以他在日常其他典礼中表现出的一丝不苟的态度来认真参加宴会。
菜肴是军队里常吃的那几样:填肉馅的火鸡、烤鹅肉串、炯牛肉、牛奶乳猪、鳗鱼、调鱼。不等传者送上餐具,卫士们就扑上去,用手拿取,撕扯起来,弄得胸甲上油渍斑斑,沙司汁水四处飞溅。这情景比战场上还要混乱。汤碗打翻了,烤鸡起飞,当侍者刚要撤去某一盘菜时,就会有一位贪吃鬼赶上去把残余统统收罗进自己的盘里。
相反,在阿季卢尔福所在的桌子的那一角里,一切都进行得干净、从容、井然有序,但是,他这位不吃喝的人却比桌上的其他人需要侍者们更多的照顾。第一件事情——当时桌子上胡乱堆放着脏盘子,侍者们只顾上菜而来不及换盘子,人人都就便吃起来,有的人甚至把饭菜放在桌布上——阿季卢尔福不断地要求传者们在他面前更换餐巾和餐具:大盘子、小盘子、碗碟、各种形状和大小的杯子、叉子、汤匙、小匙和刀子,刀子不锋利的不行,他对器具的清洁很苛求识要发现一只杯子或一件餐具上有一块地方不太光洁,他就退回去。其次,他什么都吃,每样只取一丁点儿,但他是吃的,他一道菜也不漏过。比如,他切下一小片烤野猪肉,放人一只盘子里,在一只碟子里放沙司,然后用一把刀子将那片肉切成许多细条儿,再将这些肉一条一条放人另一只盘子里用沙司计拌和,一直拌到计水浸透为止;他把拌好的肉条再放到一只新的盘子里;他每隔一会儿就要唤来一位侍者,让他端走刚用过的盘子,换上一只干净的。他在一道菜上就这样折腾了半小时的功夫。我们且不说他怎么吃鸡、雉、鸽了,那都要整小时整小时地对付。如果不给他送上他指定要的某种特别的刀子,他就不动手;为了从最后一根小骨头上剥离那残留的极细的一丝肉,他多次叫人换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