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下,有双水汪汪明亮眼睛。她穿着美丽迦太罗尼亚渔家女服装——件红黑相间短衫,头发上插着金发针。她凝望着大海,背景是蓝色海与天空。房间里光线很暗,所以阿尔贝没有觉察到伯爵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胸膛和肩膀在神经质地颤抖着。房间里时间沉寂会儿,在这期间,基督山出神地凝视着那幅画。
“您情妇可真漂亮啊,子爵,”伯爵用种十分平静口吻说道,“这套服装大概是跳舞时穿吧,使她看上去可爱极。”
“啊,阁下!”阿尔贝答道,“要是您看过这幅画旁边另幅画,就不能原谅您这个错误。您不认识母亲。您在这幅画上看到人就是她。这幅像是七八年前画。这套服装,看上去象是她想象出来,可是画得很逼真,使觉得好象看到八三○年时母亲样。伯爵夫人这幅像是在伯爵出门时候画。她无疑是想使他大吃惊,但说来也奇怪,父亲似乎很不高兴看到这幅像,即使这幅画十分名贵,因为您已经看到,这是莱身波-罗贝尔画杰作之,这也无法克服他对它厌恶。真,这话只能对你说,马尔塞夫伯爵是卢森堡最勤勉贵族之,是位以军事理论见长将军,但对于艺术他却是个最庸俗外行。母亲就不同,她本人就画得很好,她为不能保存这样名贵幅画,就把它送给挂在这儿,这样可以减少些伯爵不愉快。马瑟夫先生画像是格洛斯画,喏,就是这幅。请原谅谈起家事,但既然您肯赏脸让把您介绍给伯爵,就把这件事告诉您,免得您对这幅画产生误会。这幅画好象有种魔力,因为母亲每次到这儿来,总要看看它,而每次看它就非哭不可。伯爵和伯爵夫人生中惟有这件事不和,他们虽然结婚已二十多年,却仍象新婚那天样恩爱和睦。”
基督山迅速地瞟阿尔贝眼,象是要寻找他话外之音,但这个青年人话显然是很直率地从他心里说出来。
“现在,”阿尔贝说道,“全部宝藏您都见到,请允许把它们献给您,虽然都是些毫无价值东西。请把这里当作您自己家好,请随便些,并请您同起去见下马尔塞夫先生,在罗马已写信详细告诉过他您对帮助,已对他讲您将光临消息。敢说,伯爵和伯爵夫人都很希望能亲自向您道谢。知道,您对于应酬多少有点厌烦。见识过这多事物水手辛巴德对于家庭生活是不会怎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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