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也呆不住。白嘉轩反而去把祠堂大门关于插上,站在祠堂院子里大声说:“白鹿村戏楼这下变成烙锅盔鏊子”工匠们全瞪着眼,猜不透族长把戏楼比作烙锅盔鏊子是咋回事,孝文也弄不清烙锅盔鏊子与戏楼有什联系。白嘉轩却不作任何解释,转过身做自己事去。及至田福贤走进祠堂说:“嘉轩,你戏楼用过,完壁归赵啊!”他口气轻巧而风趣,不似刚刚导演过场报仇雪耻血腥屠杀,倒像是真格儿欣赏场滑稽逗人猴戏。白嘉轩以种超然物外口吻说,“戏楼真成鏊子!”
修复乡约碑文工作开始就遇到麻烦。刻着全部乡约条文石板很薄,字儿也只有指甲盖儿那大,黑娃和他g,m弟兄从正殿西边墙壁上往下挖时,这些石板经不住锤击就变得粉碎,尔后就像清除垃圾样倒在祠堂围墙外瓦砾堆上,不仅难以拼凑,而且短缺不全难以恢复浑全。白嘉轩最初打算从山里订购块石料再清石匠打磨重刻,他去征询姐夫朱先生意向,看看是否需要对乡约条文再做修饰完善工作,尤其是针对刚刚发生过农协作乱这样事至少应该添加二条防范内容。“立乡约可不是开杂货铺!”朱先生说,“也不是卖狗皮膏药野大夫!”白嘉轩还没见过姐夫发脾气,小小点怒已使他无所措手足。朱先生很快缓解下来,诚挚动人地赞扬他重修乡约碑文举动:“兄弟呀,这才是治本之策。”白嘉轩说:“黑娃把碑文砸成碎渣,准备用石料重刻。”朱先生摇摇头说:“不要。你就把那些砸碎石板拼接到起再镶到墙上。”
白嘉轩和那些热心帮忙族人起从杂草丛生瓦砾堆上拣出碑文碎片,用粗眼筛子把瓦砾堆里赃土筛筛筛过,把小如指盖碑石碎块也尽可能多地收拢起来,然后开始在方桌上拼接,然后把无法弥补十余处空缺让石匠依样凿成参差不齐板块,然后送到白鹿书院请徐先生补写残缺乡约文字。徐先生在白鹿村学堂关闭以后,被朱先生邀去做县志编纂工作。他边用毛笔在奇形怪状石块上写字,边慨叹:“人心还能补缀浑全?”
白鹿村祠堂完全按照原来格局复原过来,农协留在祠堂里条标语块纸头都被彻底清除干净,正殿里铺地方砖也用水洗刷遍,把那些亵读祖宗肮脏脚印也洗掉。白鹿两姓宗族神谱重新绘制,凭借各个门族嫡系子孙记忆填写下来,无从记忆造成个别位置空缺只好如此。白嘉轩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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