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第二日就起个早,让良辰领着人个个地询问,前日晚上到他们出门,各自都做什事情,可有看见有什不对劲地方。
她则是在大堂等着司法方大人过来。
谁知道人倒是过来,可身后还跟着大帮人,分别是刺史与其余五司。七个大男人往厅堂里坐,屋子瞬间有些拥挤,衬托坐在首位女子越发削瘦起来。
刺史按下茶盖,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女子,面有姝色,风姿冶丽却不妖娆,看着低眉顺眼样子,想必也是没有什主见。
如此想着,心上倒是轻松分。
沈棠掰着手指头,算算她和陆持之间认识多长时间,真要是细究话,也有六七年。在六七年时间,不管是两个人是相互试探也好,防备也好,还是企图将对方加在自己身上痛苦加倍还回去也好,两个人也在起磕磕绊绊过这多年。
两个人之间不说有什感情,只是让沈棠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陆持受伤,却能做到无动于衷,她也是不能。尤其是陆持受伤还和自己有关系。
说句自私些,她宁愿陆持不去救他。那两个人之间是爱也好,恨也好也能够分得清清楚楚。而不是像现在,爱不起来,可要是说恨话,也缺乏分底气。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沉睡中男人。
因为失血过多,陆持整张脸都是煞白,凌厉眸子此刻安静地垂起,睫毛很长,在眼窝地方留下层淡淡阴影。她忍不住伸手按住男人眉心,然后顺着鼻梁下滑,落在干涩唇瓣上,半晌才收回自己手。
他当初能从个穷书生爬到方大吏,就是因为做事圆滑,让人揪不出半点错来。可这份谨慎半点都没有传到自己对子女头上,昨日听说自己儿子为替女
也不管男人是不是能够听见,缓声说:“徐娘子说怀是双生子,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孩子,这下总算是如意。所以你也要快些醒过来,不然……也有些撑不下去。”
她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而后她弯下腰,躺在男人身边。闻到只有血腥味,中间夹杂着很清浅草木香气。
眼眶渐渐泛红,迅速积累着水光,然后没入深色被褥里。
世子爷受伤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不知外面动静如何,府里倒是人人自危起来,尤其是后来招进来仆人。
从盛京跟过来仆人都是家生子,娘老子家人卖身契都是王府里扣着,到汾阳这几日也不可能被人收买。只有那临时找来仆役,本就是穷苦人家,说不准就为钱做出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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