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里都清楚,邦妮·巴特勒越来越野,真有必要严加管教她,然而她又是招人喜爱宠儿,谁都不忍心去严格约束她。她是在跟父亲起旅行那几个月里开始放纵起来。她和瑞德在新奥尔良和查尔斯顿时,就得到允许晚上高兴玩到什时候都行,常常在剧院里,饭店里或牌桌旁倒在父亲怀里睡觉。现在,只要你不加强制,她就决不跟听话爱拉同时上床去睡。她和瑞德在外时,瑞德总是让她穿自己想穿衣服,而且从那时候起,每加嬷嬷叫她穿细布长袍和围裙,而不让穿天蓝色塔夫绸衣裳和花边护肩时,她就要大发脾气。
旦孩子离家外出,以及后来思嘉生病去塔拉,便失去对她管教,好像现在就再也管不住她。等到邦妮长大些,思嘉又试着去约束她,想不让她太任性、太骄惯,可是收效并不大。瑞德常常护着孩子,不管她要求多荒唐,行为多怪僻。他鼓励她随意说话,把她当大人看待,显然十分认真地倾听她意见,并且装作很听从似。结果,邦妮常随意干扰大人事,动不动就反驳父亲,使他下不台。
但是瑞德只不过笑笑而已,连思嘉要打她下手心以示警戒,他也不允许。
“如果她不是这样个可爱宝贝,她也就吃不开,"思嘉郁郁不乐地想,也明白她孩子原来和她自己样倔强。
“她崇拜瑞德,要是他愿意话,是完全可以让她变好。"可是瑞德没有表示要教育孩子学好意思。她做什都是对,她要月亮就给月亮,如果他能去摘下来话。他对她美貌,她鬈发,她酒窝,她优美姿势,无不感到骄傲。他爱她淘气,爱她兴高采烈,以及她用以表示爱他那种奇特而美妙样子。尽管她有骄惯和任性地方,但她毕竟是那样可爱个孩子,他怎能忍心去约束她呢!
他是她心目上帝,是她小小世界中心,这对他实在太宝贵,他决不敢冒丧失这地位危险去训斥她。
她总像影子似紧跟着他。早晨,他还不想起来时她就把他叫醒;吃饭时坐在他旁边,轮换地吃着他和她自己碟子里东西;骑马出门时坐在他面前鞍头上;晚上睡觉时只让瑞德给脱衣服,把她抱到他旁边小床上去。
思嘉眼看自己女儿用又小手牢牢地控制着她父亲,心里又高兴又感动。有谁能像瑞德这样条汉子,做起父亲来竟会如此严肃而认真呢?不过,有时候思嘉也心怀妒忌,痛苦不堪,因为邦妮刚刚四岁,却比她更加解瑞德,更能驾驭他。
邦妮满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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