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别人也有你这种想法。来,思嘉,放松些吧。你像吞了一根通条在肚子里似的,这可不合适呀。我想你一定已经有充分的时间忘掉我那个——嗯——我开的那个小小的玩笑了吧。"“玩笑?哼!我是决不会忘掉的!"“唔,会的,你会忘掉的。你只是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罢了,因为你认为只有这样才是正当体面的。我可以坐下来吗?"“不行。"他在她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又咧嘴一笑。
“我听说你连两星期也不肯等我呢,"他嘲讽地叹了口气。
“女人真是反复无常啊!”
他见她不回答,又继续说下去。
“告诉我,思嘉,作为朋友——最熟悉和最知心的朋友,请你告诉我,你要是等到我出狱以后,是不是更明智一些?难道跟弗兰克·肯尼迪这老头儿结婚,比跟我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更有诱惑力吗?"事情常常是这样,每当他的讥讽引得她怒火中烧时,她总是以大笑取代愤怒来反击他的无礼。
下显得分外触目,他那双大胆的眼睛在她身上搜索着。
“我亲爱的肯尼迪太太,"他边说边朝她走去,"我最亲爱的肯尼迪太太!"接着便欢快地放声大笑起来。
起先她像是看见鬼闯入店堂似的吓一大跳,随后连忙放下那只盘着的腿,挺起腰来,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去看过皮蒂帕特小姐,听说你结婚了,所以我匆匆赶来向你道喜。"她想起那次在他手下受到的侮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别胡说八道。”
“你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回答一个我想了许久的问题?
你轻易嫁给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你根本不爱、甚至连一点感情也没有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女性的厌恶感,没有内心深处的痛苦吗?或者说,我对于我们南方女性的脆弱认识有错误呢?"“瑞德!"“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尽管小时候人们向我灌输过这种美好的想法,说女人都是脆弱、温柔而敏感的,但我总觉得女人具有一种男人所不具备的韧性和耐心。不过,照欧洲大陆的礼教习俗来看,夫妻之间彼此相爱毕竟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结合形式。确实,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狗胆包天还敢来见我!"她喊道。
“正好相反!你怎么还敢见我呢?”
“哎哟,你真是最最——”
“让我们吹休战号好不好?"他朝她咧嘴一笑,这种一闪即逝的微笑显得轻率,但并没有对他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或对她的行为有所责备的表示。她也不禁报之一笑,但那是很不自在的苦笑。
“他们没绞死你,真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