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去桌上等着吧。”
张阿姨笑眯眯把面下进去,白雾蒸腾起片氤氲,清飘飘鸡蛋面再淋上几滴麻油,香气四溢。
赵斯亦吃完碗面,又在房子里呆会儿,他不好留着张阿姨到太晚,傍晚时候跟着出门,心里却带着点忐忑。
他感觉有什事自己忽略,而且忽略很久。
赵斯亦摸出手机,有点想问问江城,手机停在短信页面,他敲几个字,又删掉,来来回回犹豫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上来就问家事有些唐突,打算循序渐进。
白瓷小面锅,水里已经冒出青白烟,赵斯亦突然想起来,当时陆野对他说过话。
“艺考嘛,拢共那两礼拜,各个学校都挤在起。”
“他倒好,长三头六臂似,但凡不是时间从头重到尾,都跑遍。”
“从南到北考十几家,连不太入流都跑去初试,愣是把自己活生生考红,照片传满天飞。”
难道江城是在找自己?
赵斯亦皱眉:“离婚?”
“嗯。”张阿姨说:“夫人当时身体不好,直接去欧洲修养。家里没什人,小江也不怎回去。”
赵斯亦:“这是什时候事?”
张阿姨边揉面边回忆:“好像就是你走之后没多久,那时候他直在到处找你,全国到处跑,都看不见人。家里出这大事,也没问过他,回来时候夫人已经去欧洲。”
“那他父亲?”
赵斯亦删掉聊天框里话,重新打几个字,斟酌着措辞。
赵斯亦微微皱眉。
当时他通过公司新人选拔事情江城是知道。
而后来他被电话通知刷掉时候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赵斯亦个人躲老远舔伤口,这件事也没有告诉过江城。
即使他走,江城也应该去公司里找他,为什会去那些学校艺考?
赵斯亦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赵斯亦不解,即使母亲走,也还有父亲,不至于不回家。
张阿姨摇摇头:“这就不清楚,直在小江这里帮忙,很少回大宅。”
赵斯亦低着头,张阿姨已经把鸡蛋煎进锅里,摊成薄薄片,再乘上来用刀切成条条细丝。
香气渐渐弥漫,厨房总是最带生气地方,他忍不住问:“江城当时、当时找?”
“对啊。”张阿姨把蛋码好,开始切面:“他说你们是闹矛盾,说你很有可能会去别学校艺考,所以他要去找你。但是他又怕你回来家里没有人,那个多月直让住在这里,看着你有没有回来,说回来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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