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下,觉得身上盘费决不够想回去,只有赶到吉安,领汇款,看情形再作后图。李梅亭忙把长沙紧急消息告诉寡妇,加油加酱,如火如荼,就仿佛日本军部给他个人机密情报,吓得那女人不绝地娇声说:“啊呀!李先生,个末那亨呢!”李梅亭说自己这种上等人到处有办法,会相机行事,绝处逢生,“用人们就靠不住,没有知识——他有知识也不做用人!跟着他走,准闯祸。”李梅亭别寡妇不多时,只听她房里阿福厉声说话:“潘科长派送你,你路上见个好个,知道他是什人?潘科长那儿将来怎样交代?”那妇人道:“吃醋也轮得到你?要你来管?给你点面子,你就封王!不识抬举、忘恩负义王八蛋!”阿福冷笑道:“王八是谁挑做?害你那死鬼男人做王八不够还要害——啊呀呀——”溜烟跑出房来。那女人在房里狠声道:“打你耳光,还要教你向烧路头!你放肆,请你尝尝滋味,下次你别再想——”李先生听他们话中有因,作酸得心似绞汁青梅,恨不能向那寡妇问个明白,再痛打阿福顿。他坐立不定地向外探望,阿福正躲在寡妇房外,左手抚摩着红肿脸颊,眼瞥见李梅亭,自言自语:“不向尿缸里照照自己脸!想吊膀子揩油——”李先生再有涵养工夫也忍不住,冲出房道:“猪猡!你骂谁?”阿福道:“骂你这猪猡。”李先生道:“猪猡骂。”阿福道:“骂猪猡。”两人“鸡生蛋”“蛋生鸡”句法练习没有期,反正谁嗓子高,谁话就是真理。顾先生怕事,拉李先生,说:“这种小人跟他计较什呢?”阿福威风百倍道:“你有种出来!别像乌龟躲在洞里,怕你——”李先生果然又要夺门而出,辛楣鸿渐听不过,也出来喝阿福道:“人家不理你,你还嘴里不清不楚干什?”阿福有点气馁,还嘴硬道:“笑话!骂,不干你们事。”辛楣嘴里烟半高翘着像老式军舰上尊炮形势,对擦大手掌,响脆地拍下,握着拳头道:“旁观抱不平,又怎样?”阿福眼睛里全是恐惧,可是辛楣话没说完,那寡妇从房里跳出道:“谁敢欺负用人?两欺,不要脸!枉做男人,欺负寡妇,没有出息!”辛楣鸿渐慌忙逃走。那寡妇得意地冷笑,海骂几句,拉阿福回房去。辛楣教训李梅亭顿,鸿渐背后对辛楣道:“那雌老虎跳出来时候,们这方面该孙小姐出场,就抵得住。”下半天寡妇碰见他们五人,佯佯不睬,阿福不顾坟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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