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切是哪天?”
“嗯……上月二十五下午。”
赵不尤惊,正是金方死那天。
“他走得急,没看路,头撞上迎面来匹马,惊得那马上官人险些摔下来。跟着两个仆役顿时扑过去,将那人狠踢几脚。那人不敢还嘴,爬起来,瘸着腿赶紧跑。”
“马上那官人你可认得?”
来京城贩绢,不想遇上洪水,船被冲翻,只有他保条命。他孤身人,并没成家,不愿再回淮南,想赁间房住,在这京城寻个活计存身。家虽有空房,却哪里敢随意招个孤汉进来住。便叫他寻个保人来,他去半天,果真请虹桥南头那个牙人万二拐子来。有万二拐子作保,看他人又端诚,不似那等歪眉斜眼,便将那间空房赁给他。他住进来后,和丈夫细心留意几天,见他说话行事都不虚滑,似乎还识得些文墨,正巧这里张主管又急着寻个店前大伯,便带他来见张主管。个妇人家,哪里敢乱添言语,只叫张主管自家鉴看。张主管是有识见人,细细问些话后,便雇他。只是收他房钱,他也个月都没差少过。除此而外,和他并没有多余挂搭。”
“他平日可有朋友往来?”
“从没人上门来寻过他。他倒是时常去龙柳茶坊吃茶。原先倒没留意,如今想来,他和那茶坊店主李泰和似乎是旧相识般。”
赵不尤见这张三娘神色间虽有躲闪,却只是怕沾带到罪责,也再问不出其他,便点头叫她回去。他心里暗想,前年发大水,高丽那姓甄士子失踪,金方又孤身人来赁房,恐怕并非偶然。
孙老羊在旁纳闷道:“金方在店里这两年,勤勤恳恳,平素话又少,用来极顺熟,几乎觉不着这个人。只是,他既然在这汴京无亲无故,为何会与李泰和相熟?李泰和来汴河边开这茶坊恐怕有十多年?”
“不认得,不过听旁边人议论,说是小小蔡门客,似乎姓朱
赵不尤却想起得去确证事,忙谢过孙老羊,驱马进城,又赶到太学。那老吏仍守在门前,再次见到赵不尤,有些纳闷。
赵不尤上前问道:“老伯,你可去过东水门外?”
“有个老哥哥住在东郊,每年都要去那里看他几回。怎?”
“你可进过孙羊店?”
“那是堂堂正店,哪里是这等人进得去?不过,你这问,倒是想起桩事。十来天前,去看哥哥,快走到孙羊店时,有个人急匆匆从那店里走出来,隐约瞧着,竟和高丽那摔死士子样貌生得极像,只是腿略有些跛,又留须,年纪要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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