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晦听到简庄这个名字,想起正月里有个姓简曾去过耿唯家中,不知是否同个人。不过,这里离太学近,他便就近先去南城外太学辟雍,问那门吏求见武翘,那门吏还算通情,进去替他传话。半晌,出来说武翘今早便离开,他是汴京本地人,家在城北小横桥,恐怕回家去。
这时,已近正午,甘晦又累又饿,先去附近店肆里吃大碗煎鱼饭,略歇歇,这才又进城往北赶去。从太学辟
“还能喘气。”
“……”他不知还能说什。
父亲冷望片刻,砰地关上门。
他苦笑下,这门其实并不似父亲,门虽关起,尚能打得开。
呆立半晌,他才叹口气,转身离开那巷子。怔立街角,望着来往路人,心里阵空茫。半晌才想起,不知耿唯昨夜是否回那店里?另外,昨晚未问那个小厮,另两封信是寄给何人?
天色大亮,他才离客店,穿进巷子,来到自家门前。
院门关着。他不由得想起父亲那张脸,就如这门板般。站在门外,心顿时又有些沉坠。他长舒口气,才捉住门环,轻轻敲门。
半晌,里面才传来脚步声,虚乏轻慢,是父亲。他心又往下坠坠。门开,父亲看到是他,目光也随即沉冷。
“父亲,弟弟可在?”
“出去。”
但旋即,心头阵倦乏,他不由得笑起来:耿唯与你何干?他再困顿,也是朝廷正七品*员,有位有禄,哪里要你这区区仆从挂虑?何况,是他撵逐你,并非你离弃他。
于是,他丢开这念头,漫漫闲走。可偌大京城,竟没有可去之处。路向北,行至上土桥。站在桥上,低头凝望汴河水,浑茫流淌,无休无止。他眼中不禁落下泪来,忽然生出个念头:跳进这河水中,茫茫荡荡、浮浮沉沉,随它去。
可就在这时,他眼望见河边株柳树,与其他柳树隔开几步,似乎着病,只有几根枝条发出些绿。枯枯瘦瘦,恐怕熬不多久。望着那树,他忽又想起耿唯那孤冷身影,那里头确压着声唤不出呼救,同命相怜之感重又涌起:不救他,恐怕没人救得。
略迟疑片刻,他还是举步向南,出城去寻耿唯。
然而,到那家小客店,店主说耿唯夜未回。他又去问隔壁茶铺阿青,阿青说另两封信,封是寄给太学外舍太学生武翘,另封是东水门外礼顺坊北巷子简庄。
“去哪里?”
“不晓得。”
“他昨天可收到封信?”
“不晓得。”
“……”他僵半晌,才尽力笑着问,“二老这向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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