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知县吩咐小人去撵走那个莫裤子——”
“从未吩咐过!”
“是!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想那姓莫并非寻常之辈,轻易自然撵不走,因此……小人拿那些钱,寻见襄邑县丞,说动他。他派个厨子,在桃花宴上杀掉姓莫,那厨子也随即逃——”
“什?!”张器惊得声音都裂。
“他们原本是想嫁祸给王豪,可那尸首恐怕是被王豪偷偷藏埋起来。这事原本已经结,可前几日,新县令收到封密信,随即开始四处寻那个郑厨子。小人费许多气力才探问到,那密信是王豪
劝止。小人昨天去襄邑打探番,县衙对街个茶肆老店主认得那男子,说他姓莫,人都叫他莫裤子,原是宁陵县阳驿乡豪强户,据说十八年前已死,如今竟又活着回来。搬移界石,造出褶子田,最先便是他出主意。他有个胞兄,便有几顷褶子田。他自然不肯让那新知县将界线拉直。若想做成此事,便得先将那莫裤子从新县令身边撵走。”
“他是那新县令亲信,如何能撵得走?”
“若有三百两银子,小人便能做成此事。”
他知道朱闪极有机巧,又贪钱,三百两恐怕至少要吞去百两,更不知道朱闪会做些何等勾当,但心中实在割舍不下那帝丘,便取三百两银子:“并不是吩咐你,你自家去行事,若有麻烦,自家承当。”
朱闪拿银子欢喜离去,几天后,来回复说:“那莫裤子已走。您可再与那襄邑知县商议番。”
张器想上回书信已经回绝,只有面谈才好再劝说。但朝廷有令,*员不得擅离治所。他不能去襄邑,那新知县也不能来宁陵。他便写封书信,约那新知县在两县交界处那界石边相会。那新知县回信应允。
次日,他嫌坐轿慢,便换作便服,骑马,只带着朱闪,赶到那界石边。等许久,那新县令才乘着轿子慢慢行来,年纪竟还不到三十,瞧着年轻俊迈、意气飞扬。张器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心中阵酸恻。问询之间,那新县令举止有礼、言语有节,张器暗想,此人和自己女儿倒正般配。但随即明白,此人正在上扬之际,哪里会选平级门户?于是,他忙收束心神,指着河两岸,详细解说分界之事。那新知县始终微笑点头,最后却说:“此事非小,容下官再斟酌二。”张器只能强抑不快,拱手告别。
他以为此事就此作罢,谁知后来竟绵缠不绝。
过几个月,有天清早,他正在官厅后边凉棚下吃茶,朱闪忽然满脸惶恐来说:“知县,您得救救小人!”
“救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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