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里便传来消息,乡人们纷纷笑传个茶肆妇人竟被桃核卡死。严漏秤听见,心里阵阵痛,却不敢流露。只得偷偷备好银两,等莫裤子来取。然而,莫裤子直未来,过十几天,竟传来他死讯。严漏秤虽然大松口气,想起那妇人,心中却始终隐隐作痛。
过几年,他才渐渐忘怀,重新做起严
些规矩。钱和心,要心;名和情,要情。要两样都得,已是足。”
严漏秤对她由迷生爱,由爱生敬,越来越离不得她。却万万没有料到,她竟会那般离开自己。
那年初夏,严漏秤家桃园里桃子熟,他听那妇人说最爱吃桃子,便亲自去选摘十来个最好蜜桃,用布袋子装着,送去给那妇人。妇人见,极欢喜,忙去洗,两个人坐在葡萄架下吃。严漏秤平生从没讲过笑话,那天不知怎,极想逗妇人笑,便讲个听来笑话。妇人正在吮吸颗刚吃净桃核,听,顿时大笑起来,那桃核猛地滑进喉咙,妇人顿时张大嘴,却始终吐不出来。惊得严漏秤忙跳起来,过去抱住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胡拍乱捶。妇人挣扎抽搐半晌,竟倒在他怀里,再不动弹。
严漏秤又惊又痛,慌摇半天,妇人却始终动不动。严漏秤顿时哭起来,正哭着,个人走进来。严漏秤抬头看,是莫裤子。莫裤子满脸惊怕,连声问发生什。严漏秤忙拭去泪水,哽咽着讲出原委。莫裤子听,眼中犹疑闪烁。他猛然怕起来,妇人死得这离奇怪异,说出去恐怕没人能信。他忙要把手伸进妇人喉咙去掏那桃核,莫裤子忽然劝止:“莫要动!莫要动!你若这时掏出来,官府查问时,便没证据。”
听到官府二字,严漏秤越发怕起来,这事恐怕必得经官,如此来,这事自然会传开,人人便知与这妇人情事,这名声……
莫裤子竟看破他心意,忽然笑着说:“倒能替严员外挡住这丑事,不过,这顶着凶罪风险,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
他听,忙说:“莫兄弟,钱给!”
“成。眼下你得赶紧走,等你走再去报官。不过走之前,你得立个字据。”
他忙去屋里寻笔墨纸砚,那妇人不识字,并没有备这些。莫裤子跟进来,从妆台上寻见妇人画眉枚螺子黛,又找来张包药草纸,便让严漏秤拿那螺子黛蘸着水,在草纸上写下遮掩此事、偿银五百两字据,随后让他赶紧离开。
严漏秤出去后,见妇人躺在地下,心里酸,又要流泪,却只能忍痛快步离开,赶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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